依言咬口,不由得蹙眉吐出来,推开碗道:“生。”
玄凌闻言笑得促狭而暧昧:“这可是你自己说。”
方才醒悟过来是上他当,羞急之下轻轻啐他口,赌气扭转身子。玄凌起身走至身前,又扭身子不看他,如此几次,自己也觉得不成样子,兀
天色尚未暗下来,敬事房总领内监徐进良便来传旨要预备着侍寝,凤鸾春恩车早候在外头,载入仪元殿东室。宫车辘辘滚动在永巷石板上声音让蓦然想起那个大雪冬夜,路引吭高歌春风得意妙音娘子。不知怎会突然想起这个因而失宠女子,她昔日宠眷与得意,今时此刻不知她正过着何种难捱日子,被皇帝厌弃女子……纵然她骄横无礼,心里仍是对她生出丝怜悯。这辆车,也是她昔日满怀欢喜、期待与骄傲乘坐而去,不过十数日间,乘坐在这辆凤鸾春恩车上奉诏而去人已经换成。心底微微抽口凉气,她是前车之鉴,今后无论何时何地哪怕宠冠后宫,谨慎与隐忍都是条可保无虞之策。
芳若迎候在殿外,见忙上来搀扶,轻声道:“皇上还在西室批阅奏折,即刻就好。请小主先去东室等候片刻。”
芳若引进东室便退下去。独自等须臾,玄凌尚未来。个人走出去,西室灯火通明,因是御书房缘故,嫔妃等闲不能进去。不敢冒失,只身走到仪元殿外,在朱红盘龙通天柱边止步子。
月亮浅浅钩,月色却极明,如水银般直倾泄下来,整个紫奥城都如笼在淡淡水华之中。后宫之中,东西筑揽雁、问星两台,遥遥相对,是宫只最高之所。除此之外便是皇帝居住仪元殿。站在殿前极目远望,连绵宫阙楼台如山峦重叠,起伏不绝。月光下所有宫阁殿宇琉璃华瓦,粼粼如星光下碧波烁烁。
殿前玉兰半开半合,形态甚是高洁优雅。夜风有些大,披散着长发被风吹到眼里迷眼睛。于是轻唤槿汐:“去折枝玉兰来。”
是折紫玉兰,花梗坚硬而长,花苞初绽,亭亭如小荷,随手用玉兰松松把头发挽起,发间就有清淡迷离香气。风愈大,玉涡色长衣裙裾无声飞起,衣裳被风吹得紧贴在身上,不由得举起宽大袖子掩掩。
听见玄凌走到身边,“春日夜里还有些凉,别站在风口上。随朕进去。”又笑笑,“朕给你预备样东西。”
微感好奇,进东室,见桌上搁着碗热腾腾饺子。玄凌与同坐下,向道:“饿不饿?朕叫人预备点心给你。”
看上去味道似乎很好,却只有碗,看着玄凌让道:“臣妾不饿。皇上先用吧。”
“朕已在西室用过,你且尝尝合不合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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