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穗脸色煞白,整个人僵在那里,如木雕般,流朱厌恶地看她:“还不快去!”
满屋子寂静,盆里炭烧通红,冒着丝丝热气,忽然“噼啪”爆声,溅几丝火星出来,吓得花穗猛地抖。晚春午后温暖阳光隔着窗纸照在她身上,照得她像尸体样没有生气。
无声无息微笑着看她,花穗浑身颤栗着匍匐在地上,点点向炭盆挪过去。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眼睛都注视着她。
知道是花穗干,但是,她只是个服从命令人,要她亲口说出幕后指使者。徐徐笑道:“不敢?如此看来你对忠心可真是虚假呢。”
花穗胆怯看眼,目光又环视着所有站着人,没有个人会救她,她低声抽泣着,缓缓伸直蜷曲着雪白食指和大拇指,迟疑去握那块看上去比较小炭。她滴眼泪落在滚热炭
条。很高兴,心里琢磨着该赏你点什,也好让其他人知道赏罚分明,做事更勤谨些。”
花穗满面欢喜仰起头来说:“谢小主赏。这也本是奴婢分内应该事。”
“你差事确当不错,在新来宫女里头算是拔尖儿。”见她脸色抑制不住喜色,故意顿顿道:“以前在哪个宫里当差,你们主子竟也舍得放你出来?”
她听说完后面话,脸色微微变,俯首道:“奴婢粗笨,从前哪里能跟着什好主子。如今能在婉仪宫里当差,是奴婢几生修来福气。”
走近她身侧,伸出戴着三寸来长金壳镶珐琅护甲小手指轻轻在在她脸上划过,冰冷尖利护甲尖划过她脸庞刺痛让她身体不由自主轻颤下。并不用力,只在她脸颊上留条绯红划痕。轻笑道:“余娘子被降为更衣,实在算不得什好主子,可是她给你恩惠也不小吧?要不然你怎敢在宫里犯下这种杀头死罪!”
花穗趴在地上,声音也发抖,“奴婢以前是伺候余更衣,可是奴婢实在不懂小主在说些什。”
声音陡地森冷,厉声道:“你真不懂在说什吗?那煎药药罐盖子是怎会事?”
花穗见问到盖子事,已吓得面如土色,只动也不敢动。半晌才哭泣道:“奴婢实在不知,奴婢是忠心小主您呀!还望小主明察!”
瞟她眼,冷冷道:“好,算错怪你。既然你说对忠心,那就给你个表忠心机会。”
唤流朱:“把炭拿上来。”流朱用夹子夹几块热炭放在个盆子里搁在地上。轻声说:“你是余更衣身边当过差人,不得不多留个心。既然你对忠心,那好,只要你把那炭握在手里,就信你清白和忠心,以后必定好好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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