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朱扶住手说:“小姐心意已定就好,和浣碧定誓死护着小姐。”
缓缓吁出气道:“若不想人为刀俎,为鱼肉,也只能拼力争。”
心中明白,在后宫,不获宠就得忍,获宠就得争。忍和争,就是后宫女人所有生活要旨。如今形势看来,是想不争也难。
伸手扶正头上摇摇欲坠金钗,问道:“皇上今日翻牌子没?是谁侍寝?”
流朱道:“是华妃。”
今晚?拿药是什时候,可有什暗语?”
“更时分,听得宫墙外有两声布谷鸟儿叫就是,奴婢再学两声布谷鸟叫应他……”
“你可见过送药那人?”
“因隔着墙奴婢并没见过,只晓得是个男人手,右手掌心上有条疤。”
朝花穗努努嘴,对小连子说:“捆她进库房,用布塞住嘴。只说是偷玉镯子被当场捉。再找两个力气大小内监看着她,不许她寻短见,若是跑或是死,叫看着她人提头来见!”
轻声道:“知道。传膳吧,吃饱饭才有力气应付今晚周折。
花穗脸惊恐看着,瞥她眼道:“放心,不想要你命。”小连子手脚利索收拾好她塞进库房。让浣碧关上门,看着槿汐说:“今晚你就假扮花穗去拿药。”又对小允子沉声道:“叫上小连子和几个得力内监,今晚上们就来个守株待兔。”
如此安排妥当,见众人各自退下,流朱在身边悄声道:“已知是余更衣下手,小姐可想好怎应付?”
望着窗外渐渐向西落去斜阳,庭院里有初开木芙蓉花,那花本就灼红如火,在泣血样夕阳下更似鲜红浓郁得欲要滴落般,几乎要刺痛人眼睛。风吹过满院枝叶漱然有声,带着轻薄花香,有隐隐逼迫而来暑意。身上却是凉浸浸漫上层薄薄寒意,不由得扶住窗棂长叹声道:“纵使放过别人,别人也还是不肯放过啊!”
浣碧细白贝齿在嫣红唇上轻轻咬,杏眼圆睁,“小姐还要味忍让?”
用护甲拨着梨花木窗棂上缠枝牡丹花细密繁复花瓣枝叶纹样,轻轻“吧嗒吧嗒”磕声声,只默默不语。晚风丝丝拂松方才脸上绷紧茸茸毛孔,天色分分暗淡下来,出现蒙胧光亮星子。静静吸口气,拢紧手指道:“别人已经把刀放在脖颈上,要引颈待死,要就反击。难道还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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