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缓步走过来,刮下鼻子笑道:“醋劲这样大,‘莞’可不是你封号?”
自己也觉得是多心,扭身低头道:“嬛嬛没听四郎这样唤过,以为在唤旁人。”
妆台上素白瓷瓶里供着几枝新摘蝴蝶堇,静香细细。他扶着肩膀,随手折枝开得最盛插在鬓角,笑道:“真是孩子话,只有你和朕在这里,你以为朕在唤谁?”
“扑哧”笑,腻在他胸前道:“谁叫四郎突然这样唤,人家怎知道呢。”
他声音温柔至极,“朕在云意殿第次见你,你虽是依照礼节笑不露齿,又隔得那样远,但那容色莞尔,朕见难忘。所以拟给你封号即是‘莞’,取其笑容明丽,美貌柔婉之意。”
出话来,身子歪已倒在榻上,散落个蓝宝石蜻蜓头花正硌在手臂下,有些生硬疼。伸手拨开,十指不自觉地抓紧席子,再难完整地说出话来。
晕眩般迷堕中微微举眸,阳光隔着湘妃竹帘子斜斜透进来,地砖上烙着亘亘深深浅浅帘影,低低呻·吟和喘息之外,室清凉,静淡无声。
起来已是近黄昏时候,见他双目轻瞑,宁和地安睡,嘴角凝抹淡淡笑意,像是在做什好梦。
悄然起身,理理衣裳,坐在妆台前执着象牙梳子,有下没下梳着长发,不时含笑回首凝望眼睡梦中他。镜中人神形娇慵,流慧胜波,羞晕彩霞,微垂螓首浅笑盈盈。
还未到掌灯时分,黄昏余晖隔着帘子斜斜射进来,满屋子光影疏离,晦暗不明,像在迷梦幻境里。
盈盈浅笑:“四郎过奖。”
他神色微微恍惚,像是沉溺在往日美好欢悦中,“进宫后你直卧病,直到那日在上林苑杏花树下见到你,你执箫缓缓吹奏,那分惊鸿照影般从容清冽之姿,朕真是无以言喻。”
捂住
忽听他唤声“莞莞”,语气如往日温柔缱绻。心里跳,狐疑着回过头去看他。遍寻深宫,只有曾有过个“莞”字,只是他从未这样叫过——“莞莞”。
他已经醒,手臂枕在颈下,半枕半靠着静静看着,目光中分明有着无尽依恋缱绻,近乎痴怔凝睇着对镜梳妆。
勉强含笑道:“皇上又想起什新人?对着臣妾唤别人名字?”不由自主把梳子往妆台上搁,尽量抑制着语气中莫名妒意,笑道:“不知是哪位姐妹叫做‘莞莞’,皇上这样念念不忘?”
他只这样痴痴看着,口中道:“莞莞,你‘惊鸿舞’跳那样好,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恐怕梅妃再世也未能与你相较。”
颗心放下来,吃吃笑:“几天前事,不过舞而已,四郎还这样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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