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庄本来脸上已有些血色,听他这样说,霎时身子软几乎要瘫在椅上,顺势已滑倒在地
皇后见状忙道:“章太医。究竟是什个情形?莫非惊胎气?”
章太医慌忙跪下道:“皇上皇后恕罪。”说着举袖去拭额上汗,结结巴巴道:“臣无能。容华小主她,她,她——”连说三个“她”,方吐出下半句话:“并没有胎像啊!”
语既出,四座皆惊。
心里骤然发凉,只见眉庄惊之下手按着小腹手指向章弥厉声道:“你胡说!好好孩子怎会没有胎像!”
把扯住眉庄道:“姐姐少安毋躁,许是太医诊断有误也说不定。”
婢偷窃,是小主前几天信期到弄污衣裤要奴婢去丢弃。这些衣裤就是铁证!”
眉庄面白如纸,惊恐万分,几欲晕厥过去,身边采月和白苓连声急呼:“小主、小主……”眉庄颤声转向玄凌道:“皇上——她!她!这个贱婢诬蔑臣妾!”
众人听得茯苓话俱是面面相觑,骇得说不出话来,这事发生突然,连也如堕雾中,不明就里。
玄凌闻言也不说话,只冷冷逼视茯苓,只看得她头也不敢抬起来,才漫声道:“沈容华受惊,去请太医来。”眉庄听似微微松口气,道:“李公公去请为护胎刘太医吧。只不知今晚是不是他轮值。”
李长应声“是”,道:“今晚不是刘太医轮值。”
章弥磕个头道:“微臣不是千金科圣手。为慎重故可请江穆炀江太医同审定。只是江太医在丁忧中……”
玄凌脸色生硬如铁,冷冷吐出两字:“去请。”
众人见如此,知道是动怒,早是大气也不敢出。殿中寂静无声,空气胶凝得似乎化不开乳胶。眉庄身怀有孕,向奉例最是优渥。连宫中景泰蓝盆中所供用来取凉冰也精雕细镂刻成吉祥如意图案。人多气暖,融得那些精雕图案也分分化,只剩下不成形几块透明,细小水珠溜滑下去,落在盘中,丁冬声脆响,整个玉润堂都因着这滴安静而弥漫起种莫名阴凉。
眉庄见江穆炀进来,面色稍霁。江穆炀亦微微点头示意。
江穆炀把完脉,诧异道:“小主并无身孕,不知是哪位太医诊治说是有孕。”
玄凌道:“不在也无妨。那就请太医院提点章弥。”
眉庄道:“可是臣妾胎直都是由刘太医……”
“不妨。都是样太医。”
听得他这样说,知道是要请太医验证真假。不知为何,身上忽然凉浸浸,清淡月光下,眉庄容色如纸。
太医很快就到。眉庄斜坐在椅上由他把脉。章弥侧头凝神搭半天脉,嘴唇越抿越紧,山羊胡子微微抖,额上已经沁出黄豆大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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