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震,道:“好,只看会儿。”
室内光线昏暗,唯有个炭盆冒着丝丝热气,昔年冬日她为送炭驱寒,今年却是轮到为她做这些事。帘幕低垂,积好些尘灰,总是灰仆仆地模糊样子,只见帘幕后躺着个那个身影极是消瘦,不复昔日丰腴姿态。眉庄像是睡得极不安稳,反复咳嗽不已。
心中焦灼不忍再看,急急转身出去,撂下句话道:“劳烦姑姑照顾眉庄,去求皇上旨意。”
然而并没有见到玄凌,眼见着日影轮转苦候半日,出来却是李长,他苦着脸陪笑道:“小主您别见怪,时疫流传到民间,皇上急得不行,正和内阁大臣们商议呢。实在没空接见小主。”
又问:“皇上多久能见?”
太后与皇后、诸妃焚香祷告并没有获得上天怜悯,太医院救治也是杯水车薪,解不燃眉之急,被时疫感染人越来越多,死去敌人也越来越多。玄凌焦急之下,身子也渐渐瘦下去。
棠梨宫中焚烧名贵香料时绝迹,到处弥漫着艾叶和苍术焚烧时草药呛薄气味,宫门前永巷中遍洒浓烈烧酒,再后来连食醋也被放置在宫殿各个角落煮沸驱疫。
然而不幸是,禁足于存菊堂眉庄也感染可怕时疫。
当赶到冯淑仪昀昭殿时,冯淑仪已经十分焦急,拉着手坐下道:“昨日还好好,今早芳若来报,说是吃下去东西全呕出来,人也烧得厉害,到午间就开始说胡话。”
惊问:“太医呢?去请太医没有?”
李长道:“这个奴才也不清楚。军国大事,奴才也不敢胡乱揣测。”
情知也见不到玄凌,去求皇后也是要得玄凌同意,这样贸贸然撞去也是无济于事。狠狠心掉头就走,扶着流朱手急急走出
冯淑仪摇头道:“沈常在被禁足本就受尽冷落,时疫又易感染,这个节骨眼上哪个太医敢来救治?已经命人去请三四趟,竟然没有个人过来,你说如何是好?”
芳若急得不知怎才好,声音已经带哭腔:“奴婢已经尽力,本想去求皇上,可是他们说皇上有事,谁也不见;太后、皇后和几位娘娘都在通明殿祈福,连个能拿主意人都没有。”
转头便往存菊堂走,冯淑仪见更慌神,急忙拉道:“你疯——万染上时疫可怎好!”
道:“不管是什情形,总要去看再说。”说着用力挣便过去,冯淑仪到底忌惮着时疫厉害,也不敢再来拉。
股风地闯进去,倒也没人再拦着,到内室门口,芳若死活不让再进去,只许隔着窗口望眼,她哭道:“常在已经是这个样子,小主可要保重自己才好,要不然连个能说话人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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