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玄凌对视眼,他
刘畚脑袋俯着地方留下滩淡淡汗迹,折射着殿内通明烛光荧荧发亮。不自觉以手绢掩住口鼻,据说刘畚被发现时已经混迹如乞丐以避追杀,可想其狼狈仓皇。如今他吓出身淋漓大汗,那股令人不悦气味越发刺鼻难闻。
实在忍不住,随手添大勺香料焚在香炉里,方才觉得好过许多。
刘畚嗓子发哑,颤颤道:“沈容华是真没有身孕。”
玄凌不耐烦,“这朕知道。”
他狠命叩两下头道:“其实沈常在并不知道自己没有身孕。”他仰起头,眼中略过道暗红惊惧光芒:“臣为小主安胎时小主确无月事,且有头晕呕吐症状,但并不是喜脉,而是服用药物结果。但是臣在为小主把脉之前已经奉命无论小主是什脉象,都要回禀是喜脉。”
妤说会儿话。”
李长立时带人下去,玄凌见已无人,道:“你说。”
伸手击掌两下,须臾,候在门外小连子带个人进来。这人满面尘霜,发髻散乱,满脸胡茬,衣衫上多是尘土,只跪着浑身发抖。
冷冷剜他眼,道:“皇上面前,还不抬头?!”玄凌不解看眼,只不说话。那人激灵灵抖,终于慢慢抬起头来,不是刘畚又是谁!
玄凌见是他,不由愣,转瞬目光冷凝,冷冰冰道:“怎是你?”
玄凌目中有冰冷寒意,凝声道:“奉命?奉谁命?!”
刘畚犹豫再三,吞吞吐吐不敢说话。冷笑两声,道:“她既要杀你,你还要替她隐瞒多久?要咽在肚子里带到下面做鬼去?”
刘畚惶急不堪,终于吐出两字:“华、妃。”
玄凌面色大变,目光凝滞不动,盯着刘畚道:“你若有半句虚言——”
刘畚拼命磕头道:“臣不敢、臣不敢。微臣自知有罪。当日华妃娘娘赠臣银两命臣离开京城避险说是有人会在城外接应。哪知道才出臣就有人路追杀微臣,逼得微臣如丧家之犬啊。”
刘畚吓得立即伏地不敢多言。
望住玄凌,慢慢道:“臣妾始终不相信沈常在会为争宠而假怀皇嗣,所以暗中命人追查失踪刘畚,终于不负辛苦在永州边境找到他,将他缉拿回京城。”静静道:“当日或许知情茯苓已经被杖杀。刘畚为沈常在安胎多时,内中究竟想必没有人比他更明白。”
玄凌静默晌,森冷对刘畚道:“朕不会对你严刑逼供,但是你今日说话若将来有日被朕晓得有半句不实,朕会教你比死还难受。”
刘畚身子明显颤,浑身瑟瑟不已。
忽然温婉笑,对刘畚道:“刘大人自可什都不说。只是现在不说,会把你赶出宫去,想来你还没出京城就已经身首异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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