恸,蓦然抬头迎上他略有寒意眼神。凄楚笑,仿佛嘴角酸楚再笑不出来,别过头去缓缓跪下道:“臣妾失言……”
他语气微微滞,“你知道就好,起来罢。”说着伸手来拉。
下意识避,将手笼于袖中,只恭敬道:“谢皇上。”
他伸出手有瞬间僵硬,叹息近乎无声,“慕容贵嫔服侍朕已久,体贴入微。素来虽有些跋扈,可是今日,朕……真是失望。”
默然低首,片刻道:“臣妾明白。”
李长震,几乎以为是听错,褫夺封号于后妃而言是极大羞辱,远甚于降位处分。李长不晓得玄凌为何动这样大怒气,又不敢露出惊惶神色,只好拿眼睛偷偷觑着,不敢挪步。
原听得降华妃为嫔,褫夺封号,转眼又成贵嫔,正捺不住怒气,转念念及西南战事要紧,少不得生生这口气咽下去。又听见玄凌道:“先去畅安宫,说朕复沈氏容华位分,好好给她治病要紧。”
李长忙应声儿,利索地带几个小内监同去传旨。
及至无人,玄凌目光在脸上逗留几转,几乎是迟疑着问:“嬛嬛,刘畚不是你故意安排吧?”
时未解,“恩?”声,看着他问:“什?”
他只是不说话,抬头远远看天空星子。因为初春夜晚料峭寒冷,他唇齿间顺着呼吸有蒙昧白气逸出,淡若无物。
绢红宫灯在风里轻轻摇晃,似淡漠寂静鬼影,叫人心里寒浸浸发凉他终于说:“外头冷,随朕进去罢。”
沉默跟随他身后,正要进西室书房。忽然有女人响亮声音惊动静寂夜。这样气势十足而骄纵威严声音,只有她,华妃。
与玄凌迅速对视眼,他眼底大有意外和厌烦之色。亦意外,照理李长没有那快去慕容世兰处传旨,她怎那快得风声赶来,难道是刘畚那里出什纰漏。正狐疑着,
他却不再说下去,只是干涩笑笑,“没什?”
忽地明白,脑中片冷澈,几乎收不住唇际抹冷笑,直直注目于他,“皇上以为是臣妾指使刘畚诬陷华妃娘娘?”心中激愤,口气不免生硬,“皇上眼中臣妾是为争宠不惜诬陷妃子人?臣妾不敢,也不屑为此。臣妾若是指使刘畚诬陷华妃营救沈容华,大可早早行次举,实在不必等到今日沈容华性命垂危时候。”屈膝道:“皇上若不相信臣妾,李公公想来也未曾走远,皇上大可收回旨意。”
他脸色随着话语急遽转变,动容道:“嬛嬛,是朕多疑。朕若不信你,就不会惩处华妃。”
心头难过不已,脱口道:“皇上若信臣妾,刚才就不会有此问。”
他脸色遽地沉,低声喝道:“嬛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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