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拂过他身影,落在玄凌身上,说:“多谢皇上。”声音是欢悦,笑靥亦是妩媚。此刻,仿佛人生,切遂意。
谢是玄凌。自然,也明白,玄凌不过是句嘱咐,而玄清才是真正用心思那个人。今日风筝也就罢,而莲花。蓦地记起去年八月末时候,那拢开到最末荷花。
他自然是记得。
而并能多说什,亦不能做什。在旁人眼中,他不过是个和只在宫廷宴会时见过天潢贵胄,种种用心,也不过是因为玄凌。而所明白和懂得
。如斯美景,大抵是叫人倾心屏息。
四月时节,原本连莲叶也是少见,往日太液池不过是潭空旷碧水而已。而此时此刻,碧水间已浮起满湖雪白皎洁白莲,如盏盏羊脂白玉碗,轻浮其上。朝日辉辉,花上清露折射璀璨光芒,美如云霞灿如锦绣。风荷曲卷,绿叶田田,波光碎影里摇曳着人与花影子,亦是窈窕而不可思议。
远远举目,玄清缓缓走来,手中别无器乐,只是以手为扣抵于唇间,吹奏曲《凤凰于飞》。凤凰于飞,和鸣铿锵(1),大约是世间所有女子梦想。他吹奏与曲调也是简单清澈,仿佛上湖上徐徐而来清风,在寂静惊叹里转转扣入人心。凤凰于飞,于他,那是简单而执着追求事,于,那只是个少女时代绮丽梦,不适宜在深宫中继续沉迷下去。在眉庄身上,已经看到破灭角。
他哨音吹奏渐渐回环低落,音止时已徐缓踱至与玄凌身前,朝微笑也是清淡无虞,花费心思已经足够多,所以贺只是再平淡不过施施然句:“清以满湖莲花恭贺莞贵嫔芳诞。”
见他如此隆重为庆生,回转想起那日他矜缨中小像,心下早自不安,然而终究在人前,神色亦是客气得体,“王爷费心,本宫很是感谢。”
话音甫落,玄凌爽朗大笑:“朕只是嘱托你想新奇点子为莞贵嫔贺生,不想你办得这样好,连朕也大为吃惊。”如是他言,才放心。
玄清笑甚是温和,眼中却是片疏落:“臣弟不过是个富贵闲人罢,也只通晓这些。皇兄是知道,否则也不嘱托臣弟去做。”
玄凌自然笑得意,不觉动容,玄清这样不拘,其实内心也是在意吧,玉厄夫人儿子征战沙场,而自己作为先皇最疼爱儿子只是寄情于政务之外,于兄长宠妃生辰上用心。不是不悲凉。
容颜遮蔽在轻薄鲛绡之后,嘴角噙抹清浅而懂得微笑:“只是不知如何在这天气里使莲花开放?”
他望向,目中泛着星不易察觉淡淡温情:“莲藕早就埋下,引宫闱外最近温泉水至太液池,花可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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