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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年五月间都要去太平行宫避暑,至中秋前才回宫。今年为着民间时疫并未清除殆尽恐生滋扰,而战事结束后仍有大量政务要办,便留在紫奥城中,也免和杜良媛怀胎之中车马劳顿。
淳儿死让许久郁郁寡欢,眉庄除奉诏之外不太出门,陵容倒嗓子更是不愿见人,鲜少来这里,惟有敬妃,还时常来坐坐。
玄凌怕这样郁郁伤身子和腹中孩儿,千方百计要博笑,送好多新鲜玩意儿来,又命内务府寻只白鹦鹉给解闷,并允三日后让新婚哥哥带嫂嫂来宫中相见。
三日之期很快到。
,庄公屡屡纵容,臣子进言,只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等叔段引起公愤,恶贯满盈,才举杀之。虽然后人很是鄙薄庄公这样对同母弟弟行径,然而于帝王之策上,这是十分不错。
日前玄凌只作戏言,于汝南王狷狂事问意下如何,只拿卷《左传》将庄公故事朗朗念于他听,玄凌含笑道:“卿意正中朕怀。”
如今切烈火浇油,亦只为句“子姑待之”。
含笑低首,“溃疡烂到定程度,才好动刀除去。由着它发作好,烂得越深,挖得越干净。”见眉庄微微沉思,于是顾左右而言他:“姐姐近来仿佛对皇上很冷淡样子。”
眉庄淡漠笑:“要怎样婉媚承欢呢?皇上对不过是招之即来,挥之则去而已。”
这日早哥哥见过驾,便带嫂嫂薛茜桃来宫中。
哥哥与嫂嫂知新晋莞贵嫔,所以
慢慢沉静下笑容,只说句:“没有皇上恩宠,姐姐怎扳倒皙华夫人?——越无宠幸,越容易被人轻贱。姐姐是经历过人,难道还要妹妹反复言说?”
她妙目微睁,蕴缕似笑非笑影子,道:“你很希望得宠?”
四月末天气风有些热,连花香也是过分甜腻,株雪白荼蘼花枝斜逸在窗纱上,开到荼蘼花事,春天就这样要过去。屋中有些静,只闻得鹦鹉脚上金链子轻微响。眉庄盏中碧绿茶汤似水汪汪汪上好碧玉琉璃,盈盈生翠。心下微凉,片刻才道:“难道希望看你备受冷落?”静静,“姐姐近日似乎和生分不少,是因为有身孕让姐姐伤心?”
眉庄摇头:“并没有,你不要多心。”她说:“和你还是从前样子。你说话记在心上就是。”
送眉庄至仪门外,春光晴好,赤色宫墙长影横垣,四处芍药、杜鹃开如锦如霞,织锦般光辉锦簇,眉庄穿着胭脂色刻丝桃叶锦衣走在繁丽景色中,微风从四面扑来,无端觉得她背影凭添萧索之姿,在渐老春光中让人伤感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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