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轻声应,道:“太后那边臣妾自会打点好切,皇上放心。”
皙华夫人如遭雷击,双手仍死死抱住玄凌小腿。待要哭泣再求,玄凌脚踢
声音低弱下去:“臣妾听闻当年贤妃是跪两个时辰才小月,以为半个时辰不打紧。”
那是多遥远以前事情,玄凌无暇去回忆,皇后却是愣愣,旋即抿嘴沉默。玄凌只道:“贤妃当日对先皇后大不敬,先皇后才罚她下跪认错,何况先皇后从不知贤妃有孕,也是事后才知。而你明知莞贵嫔身怀龙裔!”他顿顿,口气愈重:“贱妇如何敢和先皇后相提并论?!”皙华夫人深知失言,吓得不敢多语。
玄凌越发愤怒,厌恶地瞪她眼:“朕瞧着你不是无知,倒是十分狠毒!莞贵嫔若真有错你怎不早罚她非要捱到正午日头最毒时候!可见你心思毒如蛇蝎,朕身边怎能容得你这样人!”
皙华夫人惊得瘫软在地上,面如土色,半晌才大哭起来,死死抓着玄凌袍角不放,哭喊道:“皇上!臣妾承认是不喜欢莞贵嫔,自她进宫以来,皇上您就不像从前那样宠爱臣妾。并且听闻朝中甄氏族常常与父兄分庭抗礼,诸多龃龉,臣妾父兄乃是于社稷有功之人,怎可受小辈气!便是臣妾也不能忍耐!”她愈说愈是激愤,双眼牢牢迫视住。
皇后又是怒又是叹息:“你真是糊涂!朝廷之中有再多争议,咱们身处后宫又怎能涉及。何况你父兄与贵嫔父兄有所龃龉,你们更要和睦才是。你怎好还推波助澜,因私情为难莞贵嫔呢?枉费皇上这样信任你,让你代管六宫事宜。”
皇后说句,玄凌脸色便阴层。说到最后,玄凌几乎是脸色铁青欲迸。
皙华夫人向霸道惯,何曾把皇后放入眼中,遂看也不看皇后,只向玄凌哭诉道:“臣妾是不满莞贵嫔处事嚣张,可是臣妾真没有要害莞贵嫔孩子啊!”她哭得伤心欲绝,“臣妾也是失去过孩子人,怎会如此狠心呢!”
闻得此言,玄凌本来厌恶鄙弃眼神骤然软,伤痛、愧疚、同情、怜惜、戒备,复杂难言。良久,他悲慨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也是身受过丧子之痛人,又怎忍心再加诸在莞贵嫔身上……”玄凌连连摆手,语气哀伤道:“就算你无心害莞贵嫔腹中之子,这孩子还是因为你没。你难辞其咎。你这样蛇蝎心肠人朕断断不能再容忍!”他唤皇后:“去晓谕六宫,废慕容氏夫人之份,褫夺封号,去协理六宫之权,降为妃。非诏不得再见。”
皇后答应是,略迟疑:“那太后那边可要去告诉声?”
玄凌疲倦挥手:“恬嫔孩子没太后本就伤心,如今又病着,未免雪上加霜,先压下别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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