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仔细环顾饮绿轩,道:朕在你这里坐这些时候,这屋子里点三四个炭盆也不如原来正殿里暖和——朕正想问你,怎不在莹心殿住着?
微微垂首,轻声道:臣妾喜欢饮绿轩清净。
他唔声道:那晚朕和你下棋,轩后种片竹子,不是雪压断竹子声音,就是风过竹叶响声音,怎能说是清净呢?这样晚上怎睡得踏实,风寒越发难好。
眼中微蓄点泪光,勉强道:臣妾……臣妾无法保住皇嗣实在无颜再见皇上。莹心殿是皇上和臣妾曾经同居住,如今臣妾失德怎还能独居高殿。臣妾情愿居住饮绿轩苦寒之地,日日静心为皇上祈求能广有子嗣。言毕,自己也动心肠。说这些话并非是十足真心真意,只是子嗣二字让想起未出世孩子和失去孩子后那些凉苦日子。
如此情态话语,他自然是动心动情,双手抚在肩上,道:嬛嬛,你这样自苦,岂不叫朕更加心疼。他神色有些茫然痛楚,因为朕不在而不愿独居和朕起生活过宫殿。嬛嬛,你对朕心意放眼后宫没有个人能及你三分啊。他抚着脸颊泪痕,轻声软语道:朕已经回来,还是陪着你住回莹心殿好不好?就和从前样。
他微笑:大正月里,咱们还拘着这个礼做什?朕瞧着你低着头认真,舍不得吵你。
命槿汐奉茶上来,笑道:臣妾只是闲来无事做些小玩意打发辰光罢。皇上这是从哪里来呢?
才从皇后那里过来,碰见安小媛也在,略说几句就过来。又道:你才刚在绣些什呢?
盈盈笑着,取过香囊道:本想绣个香囊送给皇上。可惜臣妾手脚慢,只绣上头龙,祥云还没想好绣什颜色呢。
他道:不拘什颜色都可以,你心意才是最可贵。
他刻意咬重从前二字,仰起脸含泪水和笑容点头,心底却是怆然。纵然他还是从前那个人,居住着从前宫殿,而心,却是再不能如从前样般无二。
这晚,没有
侧头道:皇上身上事物、针线都是马虎不得,何况如皇上所言香囊是臣妾番心意,臣妾更是不愿意有半分不妥。
他闻言也笑,凝神片刻,目光落在衣上,含笑意道:你身上浅紫色就很好,绣成祥云和金龙颜色也配。
道是,笑语清脆道:紫气东来,金龙盘飞,果然是极好祥瑞之兆。
于是闲闲说着话,手中飞针走线把香囊绣好。玄凌啧啧称赞回,却不收下,径自摘下簪上明珠收入香囊中,道:这明珠是你日日戴在鬓边,往后朕便把这香囊日日带在身上,片刻也不离,好不好?
低低啐口,脸红,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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