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吟吟离去,亦告辞回宫。脚步故意放得缓慢,施施然走着。皇后处已无转圜之地,贺妃必会来求去劝玄凌。
果然未出殿门,贺妃迎上来道:天色还早,想去娘娘宫里坐坐,不知娘娘可欢迎?
含笑道:王妃越发客气,最喜欢王妃不请自来呢,要不反倒生分。
路进莹心殿,贺妃环视四周,点头笑道:果然气象新,不似往日那般。
命人上茶,笑吟吟道:这茶是雪顶含翠,刚五百里加急送来,王妃尝尝可还能入口。
身怎敢胡乱越众扰娘娘。
轻笑:论纲常是这说,可是论家理本宫还得尊称王妃声三嫂呢。何况现在都是自己人,本就该亲亲热热。
贺妃朝皇后道:皇后娘娘年来气色很好呢。
皇后抚抚脸颊,眉眼含笑道:王妃真是会说话,本宫倒瞧着王妃生世子之后精神更好呢。
贺妃颇感意外,道:世子?皇后娘娘是在打趣妾身,予泊才六岁,怎能是世子呢?
贺妃喝口茶,并无半分特别欢喜神色,不过是平平如常样子,只道:还好。如今宫中娘娘最得圣意,自然样样都是最好。
在她对面安坐下,看她神色已是心中有数,笑着道:王妃今日也是喜上加喜呢。
贺妃闻言神色黯,道:要妾身母女骨肉分离,这可怎好呢?
皇后春风满面,道:这才是皇上隆恩呀!皇上在诸位子侄中最喜欢泊儿,泊儿虽然年幼,却是最聪颖,所以皇上想尽早册封他为汝南王世子,好好加以教养,日后也能跟他父王样,安邦定国,兴盛朝。说着与互视眼。
为人父母多是偏疼幼弱之子,贺妃也不例外。她又惊又喜,满脸抑止不住喜色,连忙起身谢恩。皇后笑着接口道:这还不止呢,皇上意思是好事成双,还要破例封庆成宗姬为帝姬,连封号都拟定,为恭定二字,就尊为恭定帝姬,由太后亲自抚养。
贺妃原本听得欢喜,但闻得要交由太后抚养,不由面色震,忙道:多谢皇上圣恩,可是妾身女儿晚衣才十二岁,十分不懂事,若册为帝姬由太后抚养,只怕会扰太后清养,不如请皇上收回成命吧。
贺妃这样推辞本在意料之中,皇后看眼,于是轻轻含笑道:皇上膝下子女不多,宫中惟有淑和与温仪两位帝姬,皆年幼未能长成。王妃庆成宗姬能入宫养育是喜事,大周开朝以来,听闻只有开国圣祖手里有封亲王之女为帝姬例子,那也是在即将成婚之即,照应夫家门楣脸面。像庆成宗姬般少年册封,在咱们皇上手里还是第例呢。
贺妃微有沉吟,待要再说,皇后已经敛衣起身道:本宫也有些累,王妃请回吧。皇上圣旨晚上就会到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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