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告诉她这世间真真假假,她亦不需要知道。知道又如何呢?担忧更多?是不该她担忧,他是皇帝女人、皇帝宠妃,生世都是皇帝,怎能分心去担忧旁男人、为他日夜悬着心思。
然而陵容担心牵动着心思,无声地替她挽个云近香髻,加饰玉珏珠簪、花钿、金栉和金钿,杂以鲜花朵朵,平静道:再笑笑,这样你,皇上会很喜欢。
她只是默默,妆台上栀子花开得正好,花清芬驱散香料焚烧后隔夜沉郁气味,颇有清新之感。陵容叹息道:其实姐姐很知道皇上喜欢什不喜欢什,为何还会失宠?
为她挽好最后缕柔软发丝,兀自微笑起来,因为虽然知道,但是有时候却做不到。
她眼眸瞬不瞬地望着,那眉姐姐呢,姐姐知道她想必
色哀婉,甄大人真要这狠心?毕竟是他独子呵……
坚决地摇头:妻子有孕时沾染娼门,又要为介烟花抛妻弃子,招惹非议。爹爹没有这样儿子,也没有这样哥哥。难掩伤心之态:何况是他自己说,宁要佳仪不要官爵身家,嫂嫂已经归宁娘家居住,哥哥这样罔顾伦常道义,再难容忍。
陵容悲伤:如此,他生清誉也便毁。
怒气沉静收敛,悲凉道:是哥哥亲手毁。
陵容眼中是水汪汪雾气:姐姐你如何还要生公子气,他也是有不得已。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姐姐你晓不晓得,宫中女眷都在笑话他,整个都城人也在轻视他,人人叫公子为薄幸甄郎,神色轻蔑。姐姐你是他亲妹妹,难道都无所顾虑?陵容口气说得急促,声音在喉间喘息。
语气中有压抑沉重,逼视着她:不是不为哥哥顾虑,而是他无视所有顾虑。为介烟花抛弃二十年养育自己父母、结发妻子、未出世孩子和切世间伦常。他何曾为们顾虑?眼光有审视和探询意味,不晓得哥哥是否为你顾虑过?看着她惊讶微张唇,笑道:或许那个叫做佳仪女子真和你有几分相像呢?
陵容深深不安,局促地不敢看,她唤,姐姐。
抚着她肩膀,沉稳压制下她不安,道:男人世界,不是们女人可以介入揣测。不管哥哥沉迷那个女子究竟是怎样人,们心思只管在后宫,外面事们无力阻止,他们也无心理会。
无力感在自己话语中逐渐加重,男人世界真是女人无法完全体会和理解。如玄凌,真正理解他?他会真正理会感受?恐怕也不是吧。
陵容双眼无辜而迷茫,似受惊小鹿,半晌,声音微弱几近无声:只是担心他……姐姐,担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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