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笑,拉她手道:“哪里是取笑,不过个年半载,你就不在身边伏侍——难不成要陪着辈子?”
浣碧侧头听着,忽然认真神气,道:“奴婢和小姐说真心话,奴婢不想嫁人,只陪着小姐。这里虽然好,也不好,小姐个人捱着太苦。”
默然,半晌勉强笑:“这可是胡说,等成老姑娘,可就真没人要。”
浣碧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上裱着六福窗花,幽幽说句无关痛痒话:“这雪下得什时候是个尽头呢。”
后宫平静,而朝政,亦是有条不紊。有汝南王先例,玄凌对此次平难有功之臣颇为小心,并未授予太多是实权,只是多与金帛。对于入宫侍奉功臣之女,没有很快晋封,亦不宠爱得过分。
中,再经炭火薰,香气格外清新。便半伏身子勾花瓣取乐,他便静静在旁看着。
人人皆道最邀圣宠,所谓圣宠,不过就是这样平静而欢乐相处。
自从那日目睹华妃死,不知怎心里时常会不安。有时明明和玄凌笑着说话,忽然心里会怔怔跳,华妃美艳而带血脸孔就浮现在眼前,蓦地惊动。惊动过后,不自觉地疑惑,此时得蒙圣宠是否会有她这样下场。而这样点绮念,竟似在心中生根般,不时地跳出来扰下心绪,为这安逸生活平添几分心悸。
浣碧知道后笑:“小姐实在多心,慕容氏跋扈,小姐谨慎,又最得圣眷,怎会和她样呢?”
叹息声,缓缓道:“她当日不也是宠冠后宫?”
细心留意之下,福贵人随和,瑞贵人恬淡,四位贵人内里明争暗斗,亦是自顾及不暇。槿汐曾在无人处问,是否要收服二为己所用,笑笑道:“让她们内斗去吧,待到只剩强者之时,再观其情势择人用之。”
槿汐会意,“祺贵人娘家与娘娘家即将结亲,若到万不得已时,奴婢可想方解她困境。”
点头:“如今她如鱼得水,咱们就先不要插手。”
新人之中,瑞贵人洛氏渐得恩宠,与祺贵人有平分春色之像。在落雪那日,在太液池边遇见她。
彼时湖边风冷,并不多人经过,从太后处请安
浣碧咬咬唇思量,片刻道:“她终究输在没有儿子。小姐若能有所出,地位就当真巩固。”
轻蹙娥眉,道:“哪里是这样容易事呢?想有就有。”
浣碧想想,轻轻凑到耳边道:“不如私下去找些能让人有身孕偏方。”
红脸,在她额头作势戳指,道:“就会胡说。等把你嫁出去,看你还满口胡咀?”
浣碧羞得转身,道:“奴婢好好地为小姐出主意,主意不好就罢,何苦来取笑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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