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眉庄,那样骄傲,那样自信,那样意气风发,眼中有灼然光芒,仿佛枝秀玉灵芝,出于尘上。全不是如今存菊堂中那个消沉避世沈婕妤。
恍恍惚惚地,却想起离宫那日,眉庄盈盈立于红墙之内,目送于至路尽头。那份牵挂与叮咛,如今重上心头,只是凄凉身影,茕茕孑立在温实初伞下。
宫中滔滔流逝年岁里,无限纷争之中,眉庄何曾真心快乐过。
再仿佛,还是新得宠那段日子。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那样年轻飞扬岁月,被君王肆意宠爱着,原是不轻易知晓愁滋味。
,那种白如玉璧光华,凌然在碧波之上,光滟无法可挡。
她放下针线,浣过手,道:"听得不甚明白,只觉得这莫愁命真好。自己多才多艺,夫婿豪门贵子,十六举得子,自然在婆家立稳地位,出入仆婢如云,富贵非凡。"眉庄浅浅微笑:"有这样境遇,已是世间女子最好归宿。嬛儿,你将来若有莫愁境遇,也该不在有什奢望。"
是啊,那个时候,闺阁里所有盼望,不过是能得个有情郎,世平安富贵就是。
然而眉庄好看眉头轻轻蹙起来,"只是不明白,莫愁际遇这样好,她还有什不满足-人生富贵何所望,恨不嫁与东家王-,她实在不应有这样叹息。"
莫愁,莫愁,笑道:"莫愁嫁得富贵,可是通篇下来,却不见说他夫婿如何英伟不凡,如何爱她敬她。若碰上个不堪夫婿,个不爱自己夫婿,哪怕拥有再多锦绣富贵,也不过是个豪门中寂寞女子罢。生儿子,拥有个正室名头,又有什好过?"
不知是哪日早晨,大约是凤鸾春恩车连七日载着驶向仪元殿东室日子,那日贪睡,起得比平时晚些,醒来时候见玄凌坐在榻上含笑凝望着。不由惊异,当是他怎那样早就下朝。
他却支手颐然躺下,只闲闲道:"爱卿好睡,当此
眉庄缓缓叹息声,道:"那也是。富贵也有富贵无奈,总是各有各苦。"
学着戏文里唱句道:"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眉庄"呀"声,起身作势要打:"这姑娘家,又是读闲诗又是唱那些没来头戏文,半点闺阁千金样子也没有,成什呢?"
个旋身忙躲到屏风后头,笑着道:"眉姐姐饶这遭吧,不过时贪图好玩儿。"笑得喉咙发痒,连连道:"可不是那这话来取笑姐姐。"
眉庄正正衣裳,傲然道:"这个自然,沈眉庄将来夫婿定是出挑,咱们必定能白头到老。"说罢,连眼角到晕红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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