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道:"信上你即可看出,甄大人笔力犹健,可见身子没有大碍。去之时,听闻大人在江州刺史任上颇得爱戴。大人自己亦道,远离京都朝廷,纷争既淡,过得亦舒心些。"
心下痛惜,含泪道:"江州是何等地方,虽未去过,却也知道。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爹爹与娘年事已高,叫如何忍得。"语罢,声更呜咽。
他轻轻拍着背,让抵在他肩头依靠,轻声安慰道:"江州虽苦,人却可以得夕自在。今番与甄大人聚,听他言语之间颇
玄清道:"皇兄那日忽然兴起,说曾游历蜀中逗留多月,于是命再度微服去川蜀带,留心*员政绩如何。仓促得命,于是草草收拾就去川蜀,本来还想让阿晋来禀告母妃,也来告诉娘子声,可惜时间仓促,到底是来不及嘱咐句。"
微微笑,"如此别,也快三月。"
他轻淡笑容仿佛穿越林间凉爽风,带着植物汁液独有茂盛清洁气息,道:"自从上次与娘子见过,已经九十七日。"
心中"咯噔"下,像听见谁拿着把小铜锤子敲开枚胡桃坚硬外壳,"咯"声硬壳裂开声音,坚果那种被包裹在坚硬后清涩又夹着甘甜柔软香味倏然就撑满整个荒凉内心。
浣碧悠悠笑道:"王爷记性真好,又如此重视娘子,把娘子看得和太妃样呢。"
浣碧说者无心,心中沉,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眉毛根根收敛服帖下来,脸上已经转换淡漠神气,"王爷博览群书、博闻广记,记性自然是好,至于……"
玄清淡淡接口道:"至于去川蜀事想要告知娘子,正是因为娘子双亲皆在江州。"他从怀中取出封书信,道:"回来时转道去江州,虽然耽搁两天行程,总算不负此行。这信娘子请看吧。"
手在伸出去时有瞬间颤抖,浅黄色信封上别着朵小小粉色荷花。他道:"母妃缸里开第朵荷花,瞧着好,并折来。"往往书信里放片荷花花瓣,是表示远方人思念与牵挂,更是家人密友间表示平安花朵。他却别出心裁别在信封上。他目光肯定,用清越和带笑声音对说:"快打开吧。这是甄大人给娘子家书呵。"
抖缩着手打开,爹爹熟悉字迹依旧,工工整整写着,"与你娘俱好,安心即可。闻得儿与浣碧同在甘露寺修身,亦好。大局已定,莫做徒劳之工。只不知珩儿如何,牵念不已。各自天涯,各自珍重,切莫过于挂怀。"
千言万语,爹爹眷眷之心,只凝成这几句,对心,对浣碧心,对哥哥心,皆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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