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气到无以复加，恨恨道：“世间竟有这样不可理喻
男人，尸体不要，难道连埋
下妻子尸身也不肯
？简直枉为人夫！”说着叹气看那女子，“她真可怜！”
玄清抚着
肩膀，“他说话，你别放在心上。”
半跪在雪地里，伸手扒开女子身边积雪，清冷道：“世间男子薄幸自私，浣碧你是第次见到？何必还要生气。”
玄清望望，嘴唇微动，终究还是没说什，只与同扒开积雪，将女子埋入雪中。十指冻得失去知觉，缓缓呵口气暖手，看着地上隆起雪包，叹息道：“本是洁净女儿家，如今归入洁净雪中，倒也比埋于黄土要好得多
。”
浣碧紧紧依在身边，轻声道：“小姐，你方才要去拿匕首掷他，真害怕，从未做过这样事。”
直截当道：“自然。因为看得出来，尊驾是爱惜性命人。”
“何以见得？”
讥诮道：“因为你知晓杀你妻子与她腹中孩子，你也说她为你已经生育两个儿子，如今腹中是第三个。那对为你生儿育女妻子，你得知她死讯时是何表情？你明知是杀她，却不想报仇，虽然是为他好，可是身为丈夫却不闻不问，还要将这个杀妻仇人纳为己有，实在不合常理。唯能够解释是，则你并不重视她，不打算为她以带伤之身与们起冲突；二是你为自己身家性命，虽然难过也只能忍耐。所以，你总是把自己性命放在首位。”
他嗤地笑，漠然道：“用你们周朝话来说，你倒是半个知音。”
骇笑，“不然。尊驾夸是半个知音，已经觉得尊驾个性凉薄，若真结尊驾，只怕会因为害怕而落荒而逃。所以，实在不敢担当‘知音’二字。只盼再不要见到尊驾尊容，已经是毕生大幸。”比个手势，“尊驾请自便吧。”
握着她手，安慰道：“亲手杀人，今天也是第回。若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沾染血腥呢。浣碧，今日也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掷伤他，也找不到说辞应付他。”
浣
他狐疑，“你放走？”
反问：“否则，你以为要你性命来做甚？”
他目光似钢刀划过脸颊，许是错觉，竟仿佛有点温柔与激赏在里头。他踉跄着站起身，走两步，倒也稳当些。
浣碧见她转身就走，轻轻“嗳”声，指着地上他妻子尸首道：“你不要你娘子？”
他回头看眼，面无表情，点丧妻之痛哀戚也无迹可寻，道：“已经死。难道要背着尸体出城？”他看眼，冷冰冰道：“你要记得，你杀妻子，你要还个给。记住！”说着再不回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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