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与皇后雷厉风行,皇兄醒转时,傅婕妤已死,即便皇兄想要为她开脱也不得。只不过,皇兄也再没有提起过傅婕妤,哪怕发觉他失落,他也没有再提起。”玄清缓缓道:“他只道,佳人难再得。”他手臂牢牢拥抱住,“嬛儿,不得不害怕。皇兄,他在梦里,叫你名字。在宫中侍疾二十七日,虽然只听皇兄在睡梦中含糊地喊过次你名字,虽然只有次,也害怕。嬛儿,怕失去你。”
心突突地跳着,死劲把脸抵靠在他肩上。多可笑,与他共枕之时,他在梦里呼唤,是“宛宛”,到如今,却唤。
“七张机,鸳鸯织就又迟疑。只恐被人轻裁剪。分飞两处,场离恨,何计再相随。所以,你会写这样七张机给,是不是?”轻声道:“那在皇上睡梦里,常常呼唤着人,可是纯元皇后?宛宛,是?”
“是。然而,并不是在睡梦中。皇兄在养病时,常常
徕恩宠,以致损伤龙体。”
低头默默沉思,山路崎岖幽深,仿佛走不道头样,风吹起树叶相互碰触声音,在空旷之处更觉可怖,玄凌,他竟放浪形骸到这种地步。脑中极力思索着,骤然道:“不会!以你所说,傅婕妤容貌酷似纯元皇后,皇上宠爱异常,她又何必再要以五石散招徕恩宠。而五石散是宫中禁药,即便要招徕恩宠,她自可向太医索取宫中秘制春·药,何须自己冒险从宫外弄来。况且她还没有身孕,身所依只有皇帝个,她怎会轻易去损伤他龙体,不是自伤根本?”
玄清目光炯炯,只望着,“你记得方才所说?皇兄对她近乎独宠,冷落后宫,连皇后也不常常相见。”
眼皮倏然跳,“你也发觉或许是有人陷害?”心念电转,惊道:“会不会是皇后?是皇后用五石散?”
玄清按着肩膀,沉静道:“皇后入宫以来,向爱重皇兄非同寻常。即便她会因妒陷害傅婕妤,但是断断不会下五石散损伤皇兄身体。”
心绪镇定下来,慢慢道:“可是,宫中不爱惜皇帝妃嫔也有很多。”
“是。事后傅婕妤百般辩解。然而宫中因她得宠已经怨声载道,她到底年轻,在其位时也不知劝皇兄雨露均沾,以致今日墙倒众人推,惹得太后勃然大怒,下旨缢杀并且将傅婕妤族废为庶人。”
心思在刹那间冰冷下来,幽幽道:“太后要杀她,不只是因为五石散之事吧。”
玄清默然,眼角含着缕悲伤与忧愁,“有母妃前车之鉴,太后如何能容得傅婕妤独占恩宠,她是断断容不得。”
然,“五石散不过是被借个由头,因着五石散事证据确凿,连皇上也不能说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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