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嗯”声,道:“有?方才并没有瞧见。”
浣碧玩笑道:“听说这位顾姑娘艳名远播,公子向风流倜傥,也不知道?”
玄清认认真真道:“真不知晓,也从不去那样地方。”他笑起来,“恐怕所知道,还不如这位车夫多。”
那车夫听得这样说,越发兴起,兴致勃勃道:“这位顾姑娘,是留欢阁头牌姑娘,追捧她王孙公子那是不用说,常常在留欢阁打起来也多是。”
微微笑:“五陵年少争缠头,曲红绡未知数①。果然是艳帜高张,名数风流。”
笑意,“好。”
那车夫于是让开几步,回头笑道:“娘子与相公当真是恩爱。车子载那多官宦人家娘子相公同车赏秋,唯独见娘子与相公是最和睦,不仅和睦,而且郎才女貌,最是登对,像画上人物似。”
颊生红晕,低头浅笑。
玄清握着手握得更紧些,愉悦道:“家娘子,自然是最好。”
旁浣碧淡淡向车夫笑道:“你这样嘴甜,等下自然多多赏你。”
玄清侧首道:“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②。”他略略沉吟,“若等到门前冷落车马稀、暮去朝来颜色故时候,也是可怜。”
举袖掩唇,轻笑道:“清郎总是这样怜香惜玉。”
玄清似是唏嘘,“只是为她身世叹息而已,纵然眼下风光,老来只怕连嫁作商人妇也不可得。”
牢牢望着他,亦十分明白他心中所感,轻轻道:“明白。女子身世飘零,人生失意本无南北之分,犹如昭君和长门陈阿娇都是样命数。遥想当年,陈阿娇为长公主之女,先帝帝之甥,嫁与皇帝表兄,独得金屋藏娇专宠,自然也是十分得意。”语气同情,却坦然述说,并不自伤身世,玄清明
那车夫喜得忙打躬作揖,话音还未落下,却见旁边那辆油壁轻车之上,帘子被轻柔掀起,露出雪白如藕只手臂,浑然美如白玉。白玉之后张芙蓉秀脸迅疾闪过,语声清脆直叫人骨酥,“多谢。”
方才想起是那位顾姑娘在感谢们让路之事,于是轻声道:“姑娘客气。”
话还未完,她已经径吹下帘子乘车去。帘外阳光灿烂如金,眼前仿佛还晃动着那张芙蓉秀脸,虽然只是惊鸿瞥,看得并不多清晰,只是觉得有些眼熟,仿佛是哪里见过。然而她容貌当真秀美,车骑已过,那缭乱容颜似乎闪电刺破长空,美艳到叫人措手不及。
待到回过神来,那车夫大笑拍手道:“顾姑娘艳丽,不仅吸引男人,连娘子这样也看不住吗?”
转头问玄清,“你方才瞧见没?那位顾姑娘确实容貌十分出众,却也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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