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庄蹙蹙眉,唇角轻扬,却含点厌弃之色,道:“贵嫔又如何?若没有当年禁足冤屈之事,或许还会欢天喜地。如今,这贵嫔位于,和位份低位常在、采女又有何区别?未必肯放在心上!”
眉庄原本绮年玉貌,脾性温和,心气又高,如今性子冷淡至此,于人于事更见淡漠,不禁叫人扼腕。想起事,愈加难过,问道:“即便你不在意贵嫔之份,又何必个人搬去棠梨宫住?”
眉庄似笑非笑,只摸着手腕上串玛瑙镯子,轻轻道:“你消息倒也灵通。”她眉目间有淡如烟雾厌倦,道:“棠梨宫是你住过地方,他是不会再踏足,更不会叫住在棠梨宫去侍寝,于,这是件好事。”眉庄目光轻轻划过脸庞,轻声道:“你走,在宫里连个知心相惜人都没有,敬妃虽好,到底也是外人。不如就让守着你住过屋子住下去吧,也好有点念想。”
唏嘘道:“你何苦如此呢?”
眉庄抚抚脸颊,道:“很苦?并不觉得。你走之后,皇上也召过两次侍寝,然而对着他,只觉得烦腻。这样清清净净身子,何必要交给他
道:“为表诚意,对贵嫔娘娘这点孝心,请师太独力完成吧。”
静白面色发白,此时虽说大雪消融,然而山路上积雪残冰还不少,眉庄回宫必经山路又远,要她人去扫,确是件难事。
见静白行人出去,笑着向眉庄道:“何苦这样难她?”
眉庄不答,只拉着手坐下,道:“你在甘露寺里可受尽委屈罢?”
摇头,“并没有。”
“你便是太好性儿,还这样瞒着。打量着都不知道,你是从宫里被废黜送出来,这世上人哪有不是跟红顶白、拜高踩低,即便是佛寺也不信能免俗,何况甘露寺又是皇家佛寺。”眉庄冷笑声,道:“你不知道,方才要来看你,那个叫静白姑子推三阻四、百般劝阻,说天冷,又说路滑。见你才说几句话她就心虚成那样,可见是平日欺负你不少。便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当你面发落她,则叫她有个教训,二则也不会以为是你挑唆更为难你。”
心下温暖,道:“难为你这样细心,为打算。”
仔细端详她,见她气色尚好,不由欣慰道:“如今出落得越发好。”
眉庄看不够似,上下打量着,忽而落下泪来,道:“还好还好,以为你吃足苦头,又听住持说你大病场挪出甘露寺,路上过来心慌得不得。如今眼见你气色既佳,形容更见标致,也能放心些。”
留意她装束,果然服彩鲜明,愈加欢喜道:“听说你晋贵嫔,可为你欢喜好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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