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犀利痛楚翻涌不止。平平气息,缓缓吐出两字:“回宫!”
浣碧语气微凉,如雨雪霏霏,“眼下回宫中是最好法子,只是小姐要怎做?诚如小姐过去所说,大周废妃都是老死宫外,无幸免。”她语气心疼而不忍,“皇帝这样对小姐,小姐还能在他身边?况且小姐旦回宫,是非争斗必定更胜从前,其中种种难捱小姐不是没受过。”
低首,轻轻冷笑出声,“要斗?已经是死过次人,怎还会害怕这样斗。即便要斗死在宫中
子。可不知娘子要怎做?”
断指甲狠狠抠进手掌头粗糙刺痛,字字道:“清死得蹊跷,不能不理会。他去滇南之前曾和说过,滇南乃兵家重地,又是大周半粮草所在,赫赫向来虎视眈眈,常有细作混入。他意外是滇南乱民所致还是赫赫所为都不得而知,更或许还和宫里有关。但无论是哪种,凭眼下己之力根本无法为他报仇。”思路异常清晰,“肚子里这个孩子注定是遗腹子,可是清河王脉不能因而终止。这个孩子,定要给他个名分好好长大。还有父兄,从前步步隐忍只为能保他们平安,可是如今哥哥生生被人逼疯…佳仪又近在眼前,不能眼睁睁瞧着他们…”
切齿,没有再说下去。槿汐已经明白,低低惊呼,“娘子要做到这些,天下只有个人可以帮娘子…”
“不错。”目光在瞬间凌厉如刀锋,唇齿间没有丝毫温度,连心,也是没有温度。
默然无语。玄凌,这个记载着曾经欢乐与荣耀、痛苦与绝望名字,这个本以为再也不会重遇重对名字,重又唤起对被埋葬在深宫幽歌、情爱迷离那段胭脂岁月记忆。那度,是生命里最好华年。
大周后宫中婉转承欢宠妃,朝也沦落为青灯中缁衣弃影。如今重因这个名字而在内心筹谋时,才骤然惊觉,命数,终究是逃不出那旧日时光里刀光剑影与荣华锦绣倾覆。
抑制住心底无助苍茫,缓缓道:“清告诉,他曾在梦里唤名字。虽然没有十分把握,但会尽力去做。要用他手、他权来报仇、来保护要保护。”
槿汐深深抽口凉气,道:“这条路险之又险、难之又难,娘子可想清楚?”
轻轻嗤,冷道:“你以为还有路可以退?”抑制不住心头悲切,“他已经死,这己之身还有什可以顾忌?”
浣碧猛地抬头,眸中闪过轮精光,惊道:“小姐要和皇上重修旧好?只是小姐若和皇上只此相会,纵有几夕欢愉可以瞒天过海,但若惊动宫里,有人动杀机,咱们只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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