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爱着恨着惦念着,个女人何以会在睡梦之中叫个不是自己丈夫人名字呢?他和她是政敌,为权力针锋相对,为何她会叫他名字呢?
而太后,却在沉默之后肃然道:“乱臣贼子,死有余辜!已经不记得,你也不许再提。”然后她叹
妃朝臣面,要朱氏起誓善待清儿,方肯出宫,从此不出安栖观步。”舒贵太妃垂泪叹息,“清儿长成之后不得不韬光养晦,以游手好闲来打消朱氏母子疑心。他心里其实有多少男儿之志不能施展,也是为这个母妃所牵累。”太妃定定神,目光中攒起清亮火苗,在暗夜里灼灼明耀,“在隆庆朝占尽风光宠爱,唯独从未沾染权势,以致到最后不得不任人宰割,无还手之力。嬛儿,穷其生才明白,帝王宠爱并不可靠,唯有权力…出身摆夷,自然不能染指大周之权。而你,却不样!”
默默沉思,蓦然想起在上京辉山那日,红河日下之时,江山如画场景。那是世间男子尽想掌握手中天下啊。
舒贵太妃怜惜地凝视,“你怀着身孕回宫之后必定树大招风、艰险重重。旁人不知道,唯有太后,你必定要慎重待之,千万小心。”
“太后…其实还算疼惜。”
舒贵太妃微微蹙眉,须臾,松口气,“她肯疼惜你就好。”她停停,“此人心机之深让人难以揣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连心爱之人也可以痛下杀手,实在叫人后怕。想当年…她何尝不与姐妹相称?”
姐妹相称?心底微微发冷。陡然听见这句话,仿佛被人用力扇几记耳光,眼前金星直冒,只觉耻辱和疼痛。
沉思不已,舒贵太妃话叫陡然想起很久以前件事情,不由自主便问出来,“曾无意间听太后近身侍婢孙姑姑说起,仿佛…太后与摄政王…”
窗外细雨潺潺,舒贵太妃双唇紧紧地抿着,良久,她嘴唇亦抿得发白,才缓缓吐出句,“朱成璧…她与摄政王确是有私情!”
脑中阵发麻,头皮上似乎有无数细小黑虫爬过去,惊得几乎连寒毛也要竖起来,几乎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小虫触角从皮肤上划过粟栗。若真如舒贵太妃所说,太后与摄政王真有私情,那后来朝政纷纭、波云诡谲,太后竟然亲手刺杀摄政王,夺回王权,举扫平其所有羽翼,是何等厉害手段。亦是要何等心智与狠心才能杀得自己情人?几乎不敢也不能相信。
仿佛很久时候,好似是在小产之后,绢子落在太后寝殿里,想去取回,却在太后寝殿外桂花树下,听见服侍太后孙姑姑说:“太后昨晚睡得不安稳呢,奴婢听见您叫摄政老王爷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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