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半透明冰绡窗纱只是出神,女儿,她从不晓得有这个母亲,也不愿意在身边。女儿…听眉庄说完,只道:“敬妃未必不肯还,今日她带胧月来,也是想试探胧月与是否亲近。”低低叹息句,道:“她也不容易。好容易有个女儿抚养到这大,回来少不得要把胧月还到这个生母身边,换谁也不愿意。况且方才看着她与胧月情分这样深,即便强要胧月回来,胧月与也只会更生分,也伤与敬妃多年情分。”
眉庄连连点头,欣慰道:“你明白就好。方才真怕你时气盛,忍不住发作起来。你适才说得很对,借着身孕暂时把接回胧月事缓下来。你刚刚回宫,勿要树敌太多才好。”
她话中深意如何不晓,只得默然点头。
眉庄柔声道:“胧月还小,孩子性子嘛,你对她好她也会对你好。你看敬妃就知道,何况胧月是你亲生呢。”
低低“嗯”声,道:“胧月这孩子瞧着也是有脾气,只能慢慢来。”
如此番敷衍送走敬妃,才把憋着委屈和伤心神色放出来,心灰意冷道:“这孩子竟这样疏远。”
眉庄为扑着扇子,冷然道:“你不必怪敬妃,更不用怪胧月,怪只怪皇上从不肯让胧月知道有你这个生母。你以为佩儿真是得急病死?只因为两年前她在胧月面前说漏嘴,说她生母在甘露寺,又偏碰着是咱们那位九五至尊不痛快,怒便叫人打死。”
本自伤心,乍听之下更是遽然变色。柔仪殿清蕴生凉,此时只觉得寒风森森,如堕冰窖之中。见小连子与品儿垂首含泪,颤声问道:“果真是这样?”
小连子别过头去脸难过,品儿却已经忍不住落下泪来,抽噎不止。
默然片刻,想起玄清抱病时玄凌与敬妃和胧月之间话,不觉冷笑道:“本就知道…他是这样冷心肠人。”
眉庄摘下手指上护甲,安抚住肩膀,怜
眉庄轻轻哼,深以为然,“他怎样冷心冷肺你也不是第回见识。”眉庄深深皱眉,似虬曲两弯柳叶,“纵然傅如吟死后他不再严令不许提你,可是恶果深种,亲生女儿已不认自己娘。”
凄然掰着护甲上镶嵌颗水胆玛瑙,道:“瞧胧月对样子,真是伤心,也是安慰。”
眉庄扬眉疑惑,“安慰?”
轻轻颔首,“她这样舍不得敬妃,可见这些年敬妃真真是待她好。”
眉庄微微点头,“敬妃爱护胧月如自己性命般,也正因为她这样疼爱胧月,旁人才不敢轻举妄动,能护得胧月周全。”眉庄看眼,“你所说伤心,大约也是怕敬妃这样疼爱胧月,是不肯将孩子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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