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哼声,轻蔑道:“这些人蛇鼠窝,也有这样内斗时候,真是痛快!”她停停,“那小姐准备怎做?”
褪下护甲,将十指泡在加玫瑰花热水里浸泡,道:“祺贵嫔在皇后身边就是阻碍安陵容进位块绊脚石。想来祺贵嫔也看不起安陵容出身,二人不和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安陵容既特特来告诉祺贵嫔要害事,也不妨泰然受之。”于是低声叮嘱浣碧几句,道:“你去告诉晶清,叫她转告庆嫔就是。”
浣碧应声而去,槿汐在旁服侍浸手,道:“皇上晚上过来,娘娘也该准备着。”
面无表情道:“有什好准备。”
槿汐见如此,道:“奴婢方才听小允子说帝姬对娘娘生疏情形,也难怪娘娘要生皇上气。”
浣碧按捺不住怒气,悲声道:“她假惺惺哭两声,小姐你就又信她?”
缓缓吹着茶叶,眼皮也不抬下,道:“为什不信她?”
浣碧又气又急,道:“奴婢方才和她离得近,她那香囊里分明是…”
以目光示意她噤声,“你知道就好。”
浣碧疑惑,“小姐既然知道…”
攥紧盆中玫瑰花瓣,森然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孔夫子话当真是通达世情。”
槿汐用柔软毛巾为包裹住双手,轻声叹息句。
待到玄凌来时,已经换身家常鹅黄轻罗长裙,自胸前直逶迤而下,肩上披件软
微笑,“你既知道她香囊里带着是什东西,就知道她是苦心孤诣要做些什。但她今日所说未必全是谎话,倒也有几句可信。”
浣碧道:“小姐觉得庆嫔可信?”
“说不上可信。只是在这件事里她确无辜,不过是祺贵嫔拿她宫里石子儿来嫁祸罢。若真没孩子,庆嫔也逃不干系,是箭双雕事。只是她算盘未免打得太满,得意过头。”冷下脸道:“本还不想那快对她动手,只是她既然自己找上门来…”唤进槿汐,“你去见李长,他怎说?”
槿汐低声道:“祺贵嫔与安贵嫔都是皇后身边之人,然而从来是面和心不和。如今皇后颇重视祺贵嫔,祺贵嫔入宫虽晚,也不是最得宠,却已经和得宠多年安贵嫔平起平坐。”
嫌头上珠钗累赘,便叫浣碧换家常通花佩戴,道:“祺贵嫔不算失宠,然而较于安氏性子更浅薄张扬些,换是皇后也会觉得祺贵嫔更容易驾驭。安陵容在皇后眼里最大长处就是家世寒微便于控制,然而安比槐如今因为女儿缘故也是方知府,那安陵容身世也再不算卑微。而她生性阴狠、城府颇深,与皇后是路性子人,看纵使是皇后也未必能将她完全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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