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汐摇头,脸平静到底绝望,“娘娘有着身子何苦再为奴婢操心,奴婢自知此事旦事发必定不得善果,何况又是落到皇后手中。即便娘娘救奴婢出去,奴婢又要如何做人?不如在这里自生自灭罢。”
为她撩开蓬乱头发,沉声道:“槿汐,从前都是你劝,如今换劝你,死是最容易不过事,脖子吊上去也就完。然而,若是这样死,不仅亲者痛仇者快,更是为别人死,最不值得。”霍然站起身,字字落如磐石,“以们多年情分,你信。”
槿汐眼神微微涣散,口中道:“奴婢相信。”明白她怀疑,连自己也并没有十足把握。她目光关怀温暖如往日,“娘娘千金之躯,不必再来,bao室看望奴婢
自己多尊贵呢!”
,bao室苦热不说,还要做如此辛苦重活,鞭责不断,难怪凡有宫人入,bao室者,不出三五月都命殒于此。如此想,愈加焦急,小允子看眼色,忙去那壮妇耳边低语几句。
那壮妇满脸堆笑迎上来,毕恭毕敬道:“奴婢不晓得是莞妃娘娘来,给娘娘请安。”又诚惶诚恐道:“掖庭令不在,奴婢是看管,bao室这些罪妇,要不奴婢去请掖庭令来陪娘娘说话?”
库房内闷热得紧,被她身上酸臭汗味冲,愈发觉得头昏,勉力笑道:“那也不用,本宫不过是顺路过来瞧瞧,既然你是看管罪妇,本宫就只问你。有个叫崔槿汐——”
她笑满得几乎要滴下来,忙道:“有,有,才来两天功夫,正在里头舂米呢。”她小心觑着脸色,“娘娘可要见她?”
笑吟吟道:“姑姑瞧方不方便吧。”
她鸡啄米似应声道:“方便、方便。”说罢从人群深处拉出个蓬头垢面女子到面前,恭声道:“娘娘慢慢说话,奴婢去看着那些人。”
见她走远,把拉住槿汐手,急切道:“槿汐,你还好吧?”
槿汐也不说话,只慢慢屈身软下去,悲泣道:“是奴婢不好,连累娘娘被人笑话,奴婢无脸再见娘娘。”
伸手摸到她满脸是泪,惊之下也不由得悲从中来。槿汐生性刚毅,从未见过她有过分软弱,她永远是清醒而理智。此刻她如此悲伤,来是怕牵连,二来她与李长之事到底不甚名誉,如今闹到满城风雨,人人当作茶余饭后笑话,她向要强,如何能忍受。吃力弯下腰身,手心抚过她急剧消瘦后奇凸背脊,心疼道:“你放心,若连累如何还能来看你。倒是你,都是当年心为才会到今日这地,总是对不住你。”想是这两日劳苦伤心,槿汐手背上青筋,bao起如小蛇,拉住她道:“你别急,总想法子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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