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似没有察觉周遭人等因此而生对陵容怨怼与畏惧眸光,似是大为赞叹,“昭媛不愧为九嫔之,明尊卑,正典仪,堪为后宫之范。”她停停,转首问询于玄凌,“蕴蓉册妃礼不复,昭仪之位亦失。九嫔不可无首,不如由安昭媛暂领其位。”
从二品九嫔是嫔位中最高阶,分有九人,虽同为从二品,却也有先后之分,皆是昭仪最尊。如今昭仪之位无人,皇后此举,意在推崇安氏而已。
淡淡笑,虚名而已,皇后方才那句话,才是真正玄机所在。利益所驱,连血肉亲缘皆可割舍,同盟之间怎会毫无芥蒂嫌隙?
玄凌看蕴蓉眼,怒
妾无论如何要多为她担待些;论理,蕴蓉是和睦帝姬生母,于社稷有功,所以臣妾向对她厚待宽纵。可是后宫风纪关乎社稷安宁,臣妾十数年来如履薄冰,唯恐不能持平。”她抬眼看眼玄凌,动容道:“为正风纪,当年德妃甘氏与贤妃苗氏朝断送,因此今日之事还请皇上圣断吧。”
玄凌眼中滑过丝深深阴翳之色,默然片刻,道:“胡氏僭越冒犯皇后,不可姑息。朕念其为和睦帝姬生母,且年幼娇纵,降为良娣,和睦帝姬不宜由她亲自鞠养,移入皇后宫中。”
胡蕴蓉直安静听着,直到听到最后句,倏然抬首,眸光冷厉如箭。祺嫔见她如此情状,忙拍着她肩笑吟吟道:“胡良娣莫动气再惹恼皇上,您是皇上表妹,又是晋康翁主掌上明珠,哪日皇上缓过气来,翁主再为您求上求也就能复位,今日责罚不过是皇上时之气罢。”
这样惩治,相对当年算不得多严厉。只是唯有不多人才知晓,当年离宫乃是真正自愿,并非严惩。所以今日胡蕴蓉遭遇是困窘于当年。她未置辞,冰冷神色有股贵家天生凛然之气,只斜眼看着祺嫔搭在她肩上手,带着显见蔑视,清凌凌道:“你是谁?竟也敢来碰?”
祺嫔微微有些尴尬,作势拢拢手钏把手缩回,旋即盈盈笑,“是。良娣。”
她着意咬重“良娣”二字,颇有些幸灾乐祸之色,提醒她尊卑颠倒,已不复往日。
皇后轻轻摇头,仿佛疲倦得很,“时之气?会否朝令夕改?若是如此,臣妾宁愿今日不要如此责难胡氏,以免叫人以为宫中律法只是儿戏而已。”
“皇后定要朕说得明白?”玄凌凝神片刻,“胡氏入宫以昌嫔之位始,如今终其生,至多以嫔位终,以此正后宫风纪。”
皇后神色清平得如面明镜,低首片刻,唤出人群中陵容,抿唇笑,“亏得昭媛细心,前两日胡良娣病着她去探望,才凑巧发现此节。”
陵容微微怔,很快泯去那份意外愕然,轻轻垂首,“臣妾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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