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拱手,“微臣心中坦荡,切由皇上决断。”
玄凌看,怜惜之中有难掩疑色。何尝不知道他是多疑之人,欠身,“皇上可传她进来问,不是为证臣妾清白,而是解皇上心中疑窦。”停停,带三分自伤之意,“否则日后臣妾与皇上相处,君臣夫妻间若有难以弥补裂痕,于谁也是无益。”
玄凌微见难色,若传,便是对不信任;若不传,疑窦难消,终是祸患。胡蕴蓉依在他身侧道:“皇上还是传罢。要不传这位人证上来,今日祺嫔生这许多事情出来,心中口恶气哪能消呀,保不准日后又闹出什
”
余容娘子道:“谁不知皇后身子才见好,时无力理会,若真如斐雯所担忧,万哪天淑妃暗下毒手,皇后个眼错不见,宫中这秽乱之事便无人再知道,由得他们胡天胡地去。”
康贵人本就不喜余容娘子位卑年少而得宠,念句佛道:“听说茹素念佛人心肠都好些,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只。娘娘是在甘露寺为国祈福修行过人,怎会有这样秽乱不堪事。”康贵人曾与同住,多少有点顾念往日情分意思,加之晋位淑妃之后,她亦来往得十分殷勤。只是玄凌向不许嫔妃擅自提起当年出宫事,她此刻说很有些不伦不类。
陵容亦劝道:“是呢。姐姐出宫礼佛数年,自然心念更加仁厚,且与皇上姻缘更深,得菩萨庇佑怀有子嗣,福泽深厚。”她转首瞧着道:“姐姐说是不是呢?”
祺嫔闻言眸中闪,迸出幽蓝亮光,双黑瞳直溜溜逼到身上。她缓缓站起身来,想是跪得久,走路有些跌跌撞撞,她便这样撞到身前,逼视道:“佛门清净地,本是供人清修净心,甄氏生性**,竟在甘露寺修行时大行秽乱之事。”她声音因急迫而有诡异低沉,似蓄势待发兽,有击即中狠决杀意。
闻得“甘露寺”三字,似五雷轰顶般,冷汗涔涔从发根沁出,不由自主倒退步,耳中嗡嗡地焦响着,双手狠狠蜷紧。
槿汐把在身后扶住,叱道:“甘露寺乃大周圣寺,小主如此血口喷人,不怕菩萨责罚!”说着握住手臂指尖暗暗用劲,仿佛想把她力量传递到身体。
祺嫔似乎很满意震惊表情,推开要扶住她侍女手,膝行至玄凌座下,拉住他墨赤色双龙凌云长袍下摆,恳求道:“淑妃被废出宫后,温实初屡屡入甘露寺探望,孤男寡女常常共处室良久。皇上若不信,大可传甘露寺姑子细问。”她停停,又看皇后,“此刻人已在嫔妾交芦馆中。”
皇后望着玄凌道:“要不要传,还请皇上做主。”
玄凌凝视温实初微微发白脸色,问:“温太医意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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