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紧紧绞着块绢子,绞得久手指生疼,此刻听稳婆说眉庄好些,心中松,才觉得痛。连连道:“快去!快去!”
陵容念句佛,欢喜道:“皇上安心些,姐姐定能吉人天相。”
又过片刻,又稳婆道:“娘娘已经苏醒,见温太医在旁,也宽心不少,现下能用力。”
玄凌面色稍缓,喜道:“你进去告诉眉儿。传朕旨意,即刻晋淑媛为惠妃,让她安心生产。”
那稳婆喜不自胜地应声,赶紧进去复命。玄凌握握手,轻声道:“朕亏欠眉儿太多,等她平安生下皇子,朕就晋她为德妃,和你样。咱们日子还长,朕会好好补偿你们。”
底是害你。
不知过多久,卫临满脸大汗出来,深深吸口气,“淑媛娘娘受惊早产,此刻已经不好。微臣医术浅陋,且娘娘胎直由温太医照顾,素日是什情况微臣也不清楚,实在回天乏力。”
玄凌手掌紧紧抓着蟠龙含珠扶手,手背上青筋,bao起,半晌道:“孩子呢?孩子如何?”
“娘娘出血不止有血崩之势,直没有醒来。娘娘出血过多无力用劲,孩子头直出不来。臣以固冲汤给娘娘服下也不见效。臣不知娘娘是何体质,不敢滥用止血汤药,若是温太医在……”
玄凌面上微见悔意,转身默然。葛霁忙俯首道:“温太医已经醒,只是他现在身子恐怕不能下地为娘娘接生。”
也不知过多久,几乎感觉自己僵立成块石头,只听内殿传来声微弱婴儿啼哭,仿佛宇宙洪荒之际忽然看见旭日初升般,瞬间照亮无望等待。白芷第
卫临道:“不能下地也无妨,先用担架抬进来。即便不能助娘娘顺产,温太医素知娘娘体质,也可同斟酌用什药。”
玄凌微沉吟,含泪道:“臣妾无罪,温大人也无罪。温大人无辜受罪已是罪过,若再拖累姐姐与皇子,如何担当得起。”
玄凌颔首道:“罢,抬温实初进去。”
温实初气息,微薄得如同牵住风筝缕细丝,仿佛阵风都能断绝。卫临切参片放在他舌下,轻轻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原本苍白得如同绵纸脸庞泛起点死灰复燃鲜红。他挣扎着支起身子,咳着道:“淑媛是心气逆转导致难产,她原本体质温厚,先用山参吊住精神,再服升举大补汤。”他本就气息微弱,说上三两字便要停停,此刻他心急如焚,催促道,“快、快——”
卫临依言备下,着人抬温实初进去,约摸炷香功夫,稳婆出来时眉头已宽两分,福福道:“按温大人药服,娘娘出血少些,温大人说还要盐梅七个烧灰为末,再用陈槐花两,百草霜半两为末,烧红秤锤淬酒让娘娘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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