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振作精神,命槿汐掌灯开门。
玉隐着婚服,那样鲜亮红色,和着她喜悦娇羞面容,如道闪电照彻整个柔仪殿。因为是侧妃,她不能着正宫大红色,锦茜红妆蟒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颗赤金嵌
屏息静气,许久,才将颤颤指尖再度搁上琴弦,心如披霜被雪,十指清翻,曲随人心忧伤,连寂寞都要掩耳不忍听闻。终于,指错琴弦,尖锐而突兀声响似金戈之音生生划断这曲。
上弦月点点升起来,落进未掌灯柔仪殿中似开无数冰雪梨花。
几度相思不相见,春风何处有佳期。
原本,还是有点奢望吧,即便已是他兄长宠妃,即便已习惯沉浸于这无尽黑暗海底,却总还奢望着,能有天跃出海面深深呼吸。
而如今,明知道是奢望罢,却连想要奢望下都成奢望。
出来,当年家中败落,爹爹只怕连累你。”
忙道:“家人说什连累不连累话,如今可不是连浣碧都有好人家?”
爹爹看着道:“玉隐能有这样归宿,绵绵也可以瞑目。”
忍泪颔首道:“虽然是侧室,然而浣碧是真心喜欢王爷,总算也她心愿。”
爹爹道:“终究你也为她费不少心,这个做爹爹不能给她和绵绵名分,你都尽力给她。”
他身份,是妹夫。
昭而显之,他是妹妹夫君。
蓬山万里远,更隔万重山。
和他人生,注定如此。
“嗒嗒”两记叩门声敲碎思绪,外头是玢儿声音,“淑妃娘娘,二小姐来拜别娘娘。”
“玉隐到底是妹妹,委屈她多年为婢,心里也不好过,”拭拭泪,道:“爹娘先暂住在沈家,但也不是长久之计,甄府修葺起来后,爹娘接哥哥回去也好照应。”
爹爹不觉怔,苦笑道:“皇上允和你娘回来观礼已是恩旨,如何还能在京中长住?爹爹看到你和孙儿们都很好,已经老怀安慰,不求其他。”
眸中精光闪,已含几分狠意,“既然回来,不会再让爹娘回到那穷山恶水之地,趁着此次回来,女儿会设法请皇上彻查当年之事,爹爹对当年管家所告有可疑之处,要写下。女儿也会通融上下,尽力完成此事。”握住爹爹手,“当年冤屈到如今就够。”
这晚新月露钩,心事重重抚过七弦琴,未成曲调,弦已乱心绪,“长相思”还在指间徘徊,而陪着他长相厮守人却永不是。就像是个最讽刺笑话,相思不得相守,却要看着自己妹妹成为最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生女子。
那,请容再弹曲,却相思,不望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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