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纱窗下翠色竹影沉沉,有夜风肆意穿行而过,满院花树被风携过,轻触声激荡如雨。世事身不由己,伤心又能如何呢?颊边泪痕渐干,若非依旧有绷涩触觉,谁能看得出曾泪流满面?伸手,极力拭去泪痕留下苦涩触觉,沉声道:“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说,连玉隐和玉娆也不可以。你和卫临只需尽力保住这个孩子,能保多久便是多久。”
他默然颔首,“在不伤害你身体前提下,定会尽力做到。”点点头,“乏,不想再送你,你自己出去小心。”温实初悲悯地看着,只身离去。
次日玄凌来看时正在喝槿汐炖许久燕窝薏米甜汤,绵甜滋味让郁结心胸稍稍得以纾解。玄凌怜惜地抚摸面颊,“朕忙于政务,怎两日不见,嬛嬛你便这样憔悴?”
“回禀皇上,”温实初自殿外踏进,手中端着碗热气腾腾汤药,笑着道,“皇上无须多虑,娘娘腹中胎儿切安好。”
拉着玄凌手按在自己微微隆起小腹上,“臣妾憔悴都是被这个调皮鬼儿折腾,皇上不知道,昨夜他在臣妾肚子里闹腾夜,臣妾都不得好睡。”
尖微微温热粗糙与沉稳。烛火被初秋凉意侵染,跳跳有些闪烁。
良久,温实初低低叹息句,抬起眼眸沾染上无可褪去忧伤与无奈,“相信卫临已经尽力。从你脉相上看,卫临早就察觉你胎气比常人虚弱,所以直用黄芪、白术等温厚补药为你补养身体。只可惜……”
“只可惜什?”追问。
“嬛儿你刚刚有孕后便心气躁动,五内郁结,恐怕深受某些人与事滋扰,以致胎象不安。再往深里说,你怀孕之时,当年产下双生子时虚亏尚未完全补回来,说实话并非怀孕好时机。所以即便有卫临尽心补救,以大量温补之药续力养胎,但容说句实话,与卫临都已经回天无力,只能养得住龙胎多久是多久。”
心似块被冻结冰,倏然裂出崩碎裂痕,再无从弥合。仿佛有无数针尖从五脏六腑中深深刺入,不自觉地伸手紧紧抱住肚腹,感受着身体里无比微弱胎动,凄然流下泪来。
他不忍,温然道:“嬛儿,自己身子要紧。”
死死忍住指尖颤抖,轻轻道:“你告诉句实话,这孩子还能保得住多久?”
他沉吟片刻,答:“你已经怀胎四月,这个孩子,即便与卫临拼尽身医术也不能保他超过五个月,否则孩子即便生下来也是个死胎,只怕连你也要深受其害,性命不保。”
“五个月?那们母子情分岂非只剩下个月?”
“是。”温实初满目悯色,温言劝慰,“你还年轻,嬛儿。以后还会有孩子,不要过于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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