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与静娴在清河王府中地位可想而知,以玉隐心性,日子必定过得不好。
正凝神,怀中予涵已经悄悄在耳边道:“静娴婶母更漂亮呢。”
得意与失意,连孩子都能分辨,何况宫中惯会跟红顶白之人呢。轻轻抚摸着予涵脸颊,道:“二姨母今日也很漂亮。”予涵“咯”地笑,满是稚气道:“婶母笑得好看,姨母很少笑呢。”他倏地下从膝上滑下,笑着跑到静娴身边,拉着她手笑个不停,又伸手好奇地去摸静娴肚子。
玄凌看得有趣,笑着附在耳边悄悄道:“予涵还小就这样喜欢尤氏孩子,怕是有缘呢。”步摇上垂下珠络凉凉地打在滚烫耳后,淡淡笑道:“堂兄弟,自然是有缘。”
语音未落,只听“铮铮”箜篌之声乱响,寻声望去,却见予涵好奇地拨弄着乐师手中把箜篌,自得其乐。“小心伤手。”玄清抱过予涵在怀中,仔细去察看他细嫩手指,但见无恙,方微笑道:“你若喜欢箜篌,可让乐师弹给你听。”
静娴含着恬静笑容,伸手把予涵小小手合在自己柔软温暖掌心,“涵儿若喜欢,婶母奏箜篌与你听好不好?”予涵孩子心性,更兼喜欢静娴,连连拍手称好。
静娴翩然起身,茜素红长裙被身形带动,轻扬如彤云翩翩,映着她如十五明月般圆润皎洁面庞,别有种明澈澄净之美。
她左手托着二十五弦黑漆镂金花箜篌,手指轻拢慢捻,她舒广袖,低眉擘弦,弦歌初起,只觉清绵绵派皓月当空柔辉千里静谧景象。弦低低,宛若夜风下徐徐开出枝玉兰,花萼轻张,夜露微凉,独秀于明净月色之下。时而众弦齐拨,仿佛春风暖洋洋拂面,夜东风急,催开无数姹紫嫣红满园春色,似还能听见鸟鸣啾啾,莺歌燕舞。奏良久,声韵渐沉,疾疾有肃杀之意,冷雨潇潇,寒凉刺骨,百花杀尽,春残颜色老。如此低回数次,连听者之心亦无限寥落。待到众弦次第响起之时,春日暖阳再度清冽起来,那枝玉兰独秀阳光之下,风姿嫣然。席之人如深嗅香炉中淡淡逸出甜净百合香,皆心驰神醉,不意春残后还有此花开不败之景。缕宝珠山茶暖香幽幽荡进心扉间,呼吸时只觉甘甜宁静,箜篌声何时停顿竟无知无觉,唯听得回声柔靡,方知曲已毕,而心神犹自飘浮在云端。
静娴费力欠身,花烛光焰被歌女翻飞衣风带得忽明忽暗,唯见如水光艳下她神态安宁而满足,双眸盈盈望向玄清,容颜柔美,胜于往昔所见。
玄清轻轻颔首,“比之从前又精进少许,已叮嘱过你,平时多养胎,勿要只惦记着箜篌技艺。”静娴双颊微红,“妾身知道王爷喜欢听,练习几曲不算费力。”她低头抚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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