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前朝亦有所耳闻。昨夜朕听得你翻来覆去大半夜没有好睡,必定也是为此事烦扰。”他停停,伸手轻轻抚着如云堆垂发,“那些话,实在是过分,你自是没有谋害华妃与秦芳仪,怎连如吟与安氏事也算在你头上?”他语底隐隐有怒气,“朕早就说过不许宫中再提你修行之事,如今还敢议论,朕就是瞧她们闲得过分!”
勉力微笑,伏在他胸前,“清者自清,臣妾无须为此辩白,否则越描越黑,更叫她们闲话。”语意愈加低柔,“臣妾只是害怕,涵儿和润儿快懂事,这些话叫他们听在耳朵里,臣妾这个做母亲实在不知该如何自处。”
玄凌好意抚慰,“朕知你为难,又不愿朕为你烦恼,宁可自己心里煎熬。你放心,这事朕自会为你安置好。”
低低笑,不胜婉转,“终究还是要皇上为臣妾操心。”
于是这日嫔妃们来柔仪殿请安,玄凌已早早下朝陪坐着。因着朝政繁忙,众人已半月多不见玄凌,今日不意见他在,不免有些意外惊喜,更兼玄凌抱予涵与予润在膝含笑逗·弄,愈加笑逐颜开迎上来凑趣。玄凌也不道烦,笑着应付,问嫔妃们日常起居,天凉时是否咳嗽,天热时要吃降火温和食材,变天时添衣减衫。兀自含笑与贵妃说话,耳里落进他温情言语,亦感叹他用心时可如此周到妥帖,叫众女子为他面红心暖。
待到众人到齐,他愈加和颜悦色,“今日晨起听见淑妃咳嗽两声,朕心里便不大安乐。淑妃素来为宫中琐事操劳,十分劳累,如果在座嫔妃未能帮衬淑妃还要叫她添丝烦恼,便是叫朕心里更不安乐。”他手抱着个皇子,“如今三皇子和四皇子逐渐大,别叫他们听见旁人议论自己母妃。孩子耳朵干净,听不得这些,朕也不许他们听见这些。说起来朕爱妃都出自名门,素习礼教,想来口中是不会有什秽语流言庸人自扰。是不是?”
他容颜端方,嘴角凝着缱绻温和笑,双眼却明如寒星,真叫人望之而生寒意。众人无不凛然,唯唯诺诺允,思量着话中深意。他再次以目光逡巡,却蹙眉,“怎蕴蓉还没来?”
众人面面相觑,时不敢答话。含笑坐着,只作不觉,耳边隐隐响起槿汐昨夜话:“朱氏被囚,中宫无主。只怕鏖战即起,娘娘不能不当心。”她又道:“娘娘自然是临位四妃,生育皇子和两位帝姬,又最得皇上钟爱。然而放眼六宫并非娘娘枝独秀,能与娘娘争夺后位者,贵妃和德妃自然最具资历,贞妃生育二殿下自然也不可小觑。只是这几位都不如那位……”她遥遥望向燕禧殿方向,“那位是太后近亲,出身贵戚不说,”她微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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