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李长自清河王府回来时仍有满面泪痕:“隐妃哭得晕过去好几次,待到要为王爷盖棺时,隐妃头碰上
李长见他凶神恶煞铁塔似座,也不由打个寒噤,取出早已备好圣旨:“淑妃甄氏听旨……”
茫然跪下,耳中听得李长尖锐声音字字扑进耳朵:“中宫失德,朕遥感六宫无为六宫之表率,朕心特许,册为皇贵妃。钦此。”
李长扶起,悄悄拭去眼角泪光,勉强笑道:”恭喜娘娘,这是前所未有之喜……”
“呀……呀……”,有昏鸦扑棱着翅膀飞过沉寂天空,清楚地知道,有种东西,已经永远地失去。
李长扶着往桐花台下走去,口中道:”皇上知道娘娘劳累,特意在水绿南熏殿设夜宴等候娘娘。”
割裂与破碎,再无静好之年。可是,连随他起死去都不能够。
良久,也不知是过多久,抱在怀中他身躯已经彻底冰凉。冰凉嘴唇吻在他同样冰凉额头,心痛到没任何知觉。失魂落魄地站起来,缓缓打开殿门,缕月光无遮无拦洒落在身上,照得整个人如冰霜冻结般。
百步之外,明晃晃刀刃之光刺得睁不开眼,转首,四下皆是盔甲寒光。是李长声音,他溜小跑上来扶住双足无力,悲喜交加:“娘娘出来!”
指那些兵刃,问道:”那是什?”
李长难堪低下头,却是守卫宫禁羽林总领夏刈,他双拳抱,恭敬行礼:“奉皇上密诏,若是娘娘出来便宣读圣旨;若是除娘娘之外还有旁人出来,那无论娘娘也好谁也好,律格杀勿论!”
夜风甚大,鼓起宽广衣袖,翩翩如蝶,也是死,毫无生气蝶。朵紫色桐花从枝头轻坠而下,花茎断处还洇着稀薄而萎黄汁液,软软”扑……”声,落在沾血怀袖中,随手拈起,只觉自己也如这落花般,再无可依。
足下滑,整个人滚下桐花台去。李长厉声惊呼起来:“娘娘……”
右足膝盖痛得钻心裂肺,在痛晕过去瞬间,忽然忆起娘话。惊鸿舞是要跳给心爱男子看。
知道,再也不会舞。
乾元二十七年五月十七,清河王玄清,bao病亡于桐花台。干元二十七年五月二十七,清河王大殓,侧妃甄氏痛哭灵前,触棺而亡。
夏刈比个手起刀落手势,眼前嘿,玄凌,他果然志在必得,筹谋周密!
声音沉静得似乎不是自己:“本宫安然无恙,已经出来。”
夏刈脑袋往身后探,追问道:”那……”
死死咬着嘴唇,半晌,冷冷道:”清河王,bao毙。”
夏刈心满意足笑,向李长道:”请公公宣读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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