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衣袖被春风柔软拂起如张开硕大蝶翼,翩翩舞动,“听说哮喘这种病,最忌疾奔、大怒、情绪反复,你已犯下三种忌讳,要自己保重才是。”伸出素白双手,轻笑道:“你瞧这春日柳絮,想不想冬日新雪。”
她面孔变得雪白,惊惶之下去摸带在身边薄荷香囊。因着胸口剧烈起伏,她双手发颤,抖之下香囊竟从手中掉落。
她迫不及待弯腰去拾,足上锦绣双色芙蓉鞋轻轻点在香囊上,轻巧将香囊踢入近旁太液池中。只听极轻微“扑通”声,香囊落入水中,被涌起太爷波涛越卷越远。浪涛轻卷,将绝望之色覆盖上胡蕴蓉娇媚
便可诬陷,你心思好毒!”
慢条斯理拨弄正手腕上鲜艳夺目珊瑚手钏,笑吟吟道:“那可要怪你,自己燕禧殿中被弄进木偶去也许久不知。”
她怒不可遏,两眼喷射出冷厉光芒,直欲弑人,“你终于承认!”她把抓住手腕便往前拖,“你跟去见表哥,要表哥知道,是被冤枉!”
胡蕴蓉力气极大,长长十指指甲狠狠扣进手腕肉里,旋即泌出十点血丝,用力把推开她。喝道:“你冤枉?你若愿望,就不会多年前就费尽苦心伪造玉璧!你若冤枉,也不会处心积虑拉拢季惟生以天象之说陷害!你若冤枉,清亦不会枉死!清也是你表哥,你怎能为夺后位设计害他!”
她微微怔,旋即不可遏制地大笑起来,指着长久说不出话来。她笑声太凄厉,如鬼魅般凄微而振奋,真震得枝头繁花簌簌掉落,如下着场缤纷花雨,轻扬在与她之间。
良久,她止笑,指着厉声道:“你终于承认,玉璧之事时你设计,季惟生也是被你利用安排到身边,你给尽心机陷害,不知是为后位,你是为玄清!”她冷笑不止,傲然道:“果然!你果然与他有私情!拿着书信劝告皇上,你若与他无私,她怎会戍边两年每封家书都要向你妹妹问起你安好,哼哼!他是摆夷女子儿子,身上有半摆夷贱奴血,怎配做表哥,是堂堂大长公主孙女,晋康翁主女儿,才不屑他列为亲王,与成为中表之亲!”她骤然拍手,“你终于承认,*夫*妇,定要去告诉表哥,要他杀你!”
好整以暇地整理被她扯乱衣衫,从容道:“你以为,皇上会见个蒙蔽欺骗他多年女子吗?”
她惊怒交加,仿佛不可置信般“不是表哥宣召侍疾吗?”
浅淡笑,“宫人口误罢,是本宫想与你同赏杨花柳絮,你瞧,春天到呢。别上林苑数月,你也不想好好细赏春光。”
她直直盯着,姣好而高傲面庞上逐渐露出惊恐神色,“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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