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中石苦笑下,转身把院门关,再回过身去,眼睛又亮。
“爸爸!”
“爸爸!”
大儿子崔伯禽
孙秘书还是那个样子,笑道:“有纪律,崔副主任赶紧回家洗澡吃饭吧。就在这里等着,八点半起去方行长家。”
崔中石:“那怎可以?”
孙秘书:“局长特地吩咐,这是工作。崔副主任请回吧。”
“慢待。改日单请孙秘书去全聚德。”崔中石不再多说,提着皮箱和公文包向胡同走去。
孙秘书在胡同口望着,见崔中石也就走十几米,在第二道门口停住,叩着门环。
地位完全可以享有处大四合院。但崔向行事低调,而且在整个中央银行系统都有金钥匙铁门闩口碑,把银行钱管得死死,自己却从来不贪文。正因如此便从上海分行个小职员升到现在这个职位。到北平后风格不改,挑离银行约二里地这所小四合院住下来,安顿家大小四口,连保姆都不请个,家务全是太太亲自操持。
东中胡同不宽,警察局那辆吉普开进去,两边就只能勉强过辆自行车。
“倒车,请把车倒回去。”崔中石在车内叫司机倒车。
那司机把车停下。
孙秘书:“们把崔副主任送到门口。”
东中胡同二号四合院便是崔宅。
“侬还好不啦?”崔中石让老婆叶碧玉接过皮箱和公文包,满脸歉笑,立刻问好。
“侬不要讲,冲澡,吃饭。”老婆没有回笑,这倒不可怕。居然句埋怨唠叨也没有,提着皮箱和公文包便向院中走去,这就可怕。
崔中石怔好阵子,望着自家那个女人背影,心里更加忐忑。以往经验,见面便骂几句,进屋就消停;倘若见面句不骂,这夜日子便更不好过。上海女人数落丈夫都是分等级,老婆这个模样,这顿数落埋怨显然像放高利贷,连本带息不知会有多少。
这个中共地下党忠诚党员,因为严守组织保密规定,在家里永远只能像很多上海男人那样,受着老婆无穷无尽唠叨和数落。
崔中石:“里面路窄,进去别人就不好走。倒出去停在大街上,走进去也不远。”
“那就倒出去吧。”孙秘书发话。
吉普又倒出去,在胡同口街边停下。
崔中石下车,孙秘书跟着下车,而且手里已经帮崔中石提好皮箱和公文包。
“在南京多承关照,到北平还是你关照。孙秘书,来日方长,也不说客套话。到不到家里坐坐,起吃个便餐?”崔中石嘴里这样说着,却又去接皮箱和公文包。在南京中统大楼那个出手十分大方崔副主任不见,此时俨然个小气上海男人模样,显然是不希望别人去家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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