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你二十二岁。”方孟敖依然说着这个貌似多余话题,“十年,跟家里没有来往,你们都长大,都变,可点儿也不知道你们现在情况。下面问话都是闲谈,你知
谢木兰房间房门不知什时候已经轻轻被掩上。
房间里,何孝钰感觉到方孟敖神态变化。刚才在楼下他还开着玩笑,这时却变得十分严肃。
已经答应他可以坐下,方孟敖却依然站在那里。他本就很高,现在离何孝钰也就米远,何孝钰抬头望他时便显得更高。
何孝钰心里突然冒出阵紧张,想站起来,却还是强装镇静地坐着。
见她掩饰紧张样子,方孟敖又强笑下,掏出支雪茄,“可不可以抽烟?”
出台美国新式交直流收音机,打开,调着频道。
收音机里立刻传出杨宝森唱段,是《文昭关》伍子胥夜白头那段苍凉沉郁唱腔。
这款收音机确实新式,还有副耳机。谢培东插上耳机,唱腔从耳机里传来更真切、更清晰。
只见他将调频按钮拨,唱腔立刻消失,个令人万万想不到声音在耳机里传来:
——竟是方孟敖声音:“可以坐下吗?”
何孝钰:“当然。”
方孟敖这才坐下去,点燃烟,轻吸口,又轻轻地吐出。接着便是沉默,显然是在考虑怎问话。
何孝钰是接受任务来接触他,但没想到第次接触会是这样情景,会是方孟敖主动地和自己单独待在起。她现在只能沉默,等待他问话。
“1937年们分手时候你才十岁吧?”方孟敖提出第个问题竟是这个问题。
何孝钰望着他,点点头。
谢培东闭上眼,入定般听着。
——接着从耳机里传来是何孝钰声音:“当然。”
不是方步亭这个家太可怕,而是国民党这个政权太可怕!
身为把握国民z.府金融命脉中央银行驻北平大员,方步亭要为多少上层、多少高官赚钱洗钱?方步亭之所以把自己办公室设在家里这栋洋楼,就因为多少埋有隐患密谈不能够在北平分行进行。尤其抗战胜利这三年,方方面面眼睛都盯着央行,方步亭可以为他们赚钱,但不能为他们替死。因此在这里秘密装下录音窃听装置,以往无论是谁到这里来密谈,包括关键专线电话,方步亭都要暗中录音。自保是方步亭底线。
方孟敖突然回来!**党?铁血救国会?身家性命所系!这条窃听线于是秘密装到方孟敖可能到每个房间。方步亭要随时知道这个儿子秘密,随时准备对策。为救这个家,也为救这个儿子。当然,窃听只能在这间办公室,只有方步亭和谢培东两个人能够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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