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片刻,电话那边传来方步亭声音。
谢培东:“行长,您听着就是。孟敖走,两个人谈得不怎投机,有点不欢而散。您原来准备跟何副校长谈那些话,现在似乎不宜讲……”
燕南园何其沧宅邸楼客厅。
方步亭不露声色地听到这里,答道:“央行总部哪有这多事?好吧,这就赶回来。”放下电话。
何其沧这时坐在餐桌前,桌上已经上盘江南人爱吃玉兰片,碟花生米,两人碗筷显然也已经在用。
方孟敖在门边站住。
何孝钰:“他们可是正在底下为你做晚餐。”
“自己吃着好,高喊帮那些挨饿人,太不真实吧?”方孟敖并未回头,撂下这句话,开门走。
何孝钰怔怔地站在那里,望着被他顺手关上房门,满目茫然。
坐在这里谢培东完全回复到平时那个谢培东样子,脸上毫无表情,取下耳机,拨动转钮,那个“收音机”里又传出京剧片段。
“无所谓相信不相信。”方孟敖恢复常态,那种虚己以游世常态,“开始就说,闲谈而已。也不要找**党。”说着站起来。
何孝钰连忙跟着站起来。
这套窃听装置确实十分先进,谢培东立刻听到两个人站起来声音,也立刻预感到这番对话可能即将结束。
他反而露出可以轻松下神态,在等听最后结束语。
“耽误你很久,再问你句吧。”方孟敖望着何孝钰,“7月5日到北平参议会抗议,今天到华北剿总抗议,你和你同学去没有?”
方步亭走过来:
这时播出已是马连良《斩马谡》,正好播到诸葛亮在念那段内心十分沉痛道白:
把你这大胆马谡呀!临行之时山人如何告诫于你,叫你依山傍水安营扎寨。你却不听山人之言,你你你是何道理……
听着马连良,谢培东拿起部电话话筒,拨号。
对方很快接通。
谢培东态度十分谦和:“何校长吗?是谢培东啊,想请问,们行长到府上没有……谢谢,请们行长接电话。”
何孝钰:“全国都在声援,们北平学联学生当然该去。”
方孟敖:“你和木兰挡车把叫回来,希望干什?”
何孝钰:“当然是希望你查tf,帮学生。”
“那也当然该走。”方孟敖此时目光已完全看不出有什好感,接这句话时特意把“当然”两个字说得很重,“北平那多学生、教授和老百姓在挨饿,今天晚上还得带着大队去监督民食调配委员会到底是不是在准备发粮。抱歉,耽误你这久时间。”说完便向房门走去。
“大哥!”何孝钰在他身后脱口叫出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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