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步亭不看他们,握着茶壶,又开始朝自己空杯里倒茶,壶嘴里最后滴倒完,杯子里恰好倒满,也不去端茶,摆在那里。
谢培东知道他要说话,率先将手里茶杯也搁下,示下意,曾可达便也将手里杯子放下。
方步亭这时望向曾可达:“今天只问个事,请曾督察如实告诉。”
曾可达:“方行长请问。”
方步亭:“经国先生送茶杯明明是四只,不知为什曾督察说是三只?”
陈继承:“个也不许散。打开仓库,发罐头,发压缩饼干。”
方邸二楼行长办公室靠阳台玻璃窗前,这里已经在沏茶,关键是沏茶是方步亭本人,茶具就是蒋经国送那个紫砂壶和三个紫砂杯。
这就使得曾可达更应端坐,还有谢培东,不能插手,只好也坐在桌前,看着方步亭细细地沏茶。
浇壶,烫杯,开始倒茶,杯,两杯,三杯。
极好茶叶,茶水淡于金黄,却更澄澈,能闻见香气。
站在门边,等着陈继承先出门。
偏偏电话响,陈继承顺手拿起话筒,那张脸立刻黑:“谁改?为什要改在十点?”
徐、王、孙都望向他。
电话那边答话也不知是谁,但见陈继承听着有些气急败坏:“你们要是这样子干扰,北平仗你们来打!会立刻向侍从室求证。”
那边也不知回什,陈继承愣片刻,将话筒挂:“娘希匹!”接着坐回去。
曾可达这回惊,竟不知如何回答。
方步亭:“范大生先生做茶器有点是极讲究,四杯壶便是四杯茶,六杯壶便是六杯茶。这个壶沏满是四杯茶,怎可能是三个杯子呢?曾督察,如果送个礼都要说谎话,别话怎相信你?”
曾可达不得不站起来。
方步亭却伸过只手掌,掌心直朝着他:“就问到这里,曾督察也用不着解释。培东,下面有什话,你们说,听就是。”
从稽查大队军营大门外到整个外墙,青年军那个营都进入级警备状态,任务十分明确,保卫方大队,负责方大队
方步亭端起杯递给曾可达,又端起杯递给谢培东。
二人双手捧着茶,在等方步亭起举茶。
方步亭却用只手端起自己那杯茶,直接倒进茶海里。
曾可达有备而来,倒也不惊,只下意识地望眼谢培东。
谢培东显着忠厚,轻声叫声:“行长。”
徐铁英问:“陈总,哪里电话?”
陈继承:“国防部。”
徐铁英:“是不是向侍从室问声,直接请示总统?”
陈继承:“总统飞沈阳。等吧,十点老子也照样抓人杀人。”
“还有五个小时呢。”王蒲忱搭言,“外面弟兄们可都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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