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可达只能又拿起笔:“明白。方行长请接着说。”费神记忆刚才没写那几句话,开始补写。那份好不容易修来淡定此时在笔头竟又艰涩。
天空已经大白。稽查大队营房大门洞开,方孟敖和他飞行大队都进营房内,只让那个青年军营长和马汉山整顿人马。
三车鱼龙混杂人马,显然来自三个不同路数,车人个方阵,站在大坪上,每个方阵都有个头儿,站在队伍前。
李科长和王科长
方步亭只等他少顷,接着还是那个语速:“放弃在美国洋房花园,放弃高薪待遇,带着妻子和两儿女回国。没有向z.府提任何要求,心为蒋先生国民z.府搞金融,赚多少钱,你们可以去翻翻中央银行档案;国民z.府又给多少钱,你们也可以去查查收入。‘八三’上海沦陷前,z.府十万火急要将中央银行金库黄金、白银、外汇尽快尽量运往后方,连船都是向民生公司卢作孚先生要。说来没有人相信,为载重量,把夫人和孩子都撇在上海……后来事你们都知道……妻子、女儿被日本人炸死,过两年才把小儿子接到重庆。大儿子呢,正被你们派来报应。”
曾可达停下笔,抬起头,发现方步亭并没有叫他回答意思,只好又赶着把后面话记完。
方步亭接着说道:“那个小儿子惦记他大哥,请个下属不时去看看他,捎点儿东西,兄弟之情而已,硬被你们办成个**党案子。现在崔中石不明不白死,又弄出个假**党梁经纶来套那个傻儿子。曾督察,你刚才问为什突然在这个时候去找那个梁经纶,点出他身份。也请你帮问问经国先生,哪个父亲眼看着自己儿子被人安个**党罪名,杀个又弄出个,最后谁都可以用这条罪名来杀他,却不管不问?如果经国先生不好回答,可以直接写信托人转给蒋中正先生。他是总统,也是父亲,请他教教,遇到同样问题,他会怎办?该怎办?”
曾可达在他说到蒋经国那几句时已经停笔:“方行长,能不能做些解释?”说到这里他望向谢培东,意思请他回避。
谢培东慢慢站起来。
方步亭立刻瞪着谢培东厉声说道:“你是他姑爹,也是父辈!晚辈事,自己不管,倒让旁人去管?”
谢培东只好又慢慢坐下。
方步亭转望向曾可达:“曾督察,你是受经国先生委托来找,还是代表你自己来找?”
曾可达愣下:“是受经国先生委托。”
方步亭:“那就不要解释。现在是在给经国先生表达意见。要你把话完整记下,要们结束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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