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听得这样,也不好多说,便倒杯酒在皇帝盏中,樱桃色琼液凝在白玉酒盏中,如同方上好红玉,盈盈生辉。
皇帝笑道:“这酒颜色看着很喜庆。”
如懿看着皇帝神色,亦是欢喜:“皇上心情好,自然看什都是喜庆。”
“你觉得朕心情好?”
如懿笑着伸手去抚他眉毛,根根浓黑如墨。这样近距离地望着他,连眉毛,也是这样好看。“脸上全是笑纹儿,藏都藏不住。还有眉毛,眉毛都飞起来。”她忍着心底酸涩,轻笑道,“玫常在有身孕,皇上是真高兴。”
,剥成倒垂莲花样子,方慢慢吃:“她还有什不明白!整个长春宫里,不是像你般过三十,便是年纪太小入不眼。幸好王钦喜欢她,再三跟本宫提,她又是本宫心腹,本宫才肯抬举她。你要她好好记着,乖乖嫁过去,笼络住王钦,就等于笼络住皇上心思和脚步。本宫断断容不得她坏本宫大事!”
素心知道轻重,忙又替皇后剥颗枇杷递过去,道:“娘娘苦心咱们都知道,只是娘娘有阿哥有公主,又有中宫权柄和皇上关爱,咱们怕什呢?”
皇后抬眼看看碧澄澄空中流金泼洒似日光,伸手探探景泰蓝盆里供着冰山,欷歔道:“本宫何尝不想高枕无忧?可是太后对后宫之事涉入越来越多,你看玫常在就知道,皇上嫔妃和子嗣只会越来越多,而本宫只会越来越人老珠黄,色衰爱弛。”她眸中亮,似是闪过点黑色焰火,“所以万事不能不多层防范。”
素心叹道:“智者必有千虑。娘娘费心。”
玫常在身孕是皇帝登基后第胎,皇帝虽然早有子女,也显得格外高兴。尽管连着几日操心于江南水事,但皇帝得闲便留在永和宫中嘘寒问暖。
皇帝笑着握握她手,只觉得她手凉得如块和田玉,握久,慢慢也生润意。他朗声道:“后宫里事再高兴也是小事,前朝出高兴事儿,朕心里才真正快·活。”
如懿倒盏酒敬到皇帝跟前:“皇上心里快·活,就是臣妾心里快·活。皇上为治理前朝,日夜操心,所费心神不
这夜难得玫常在没再缠着皇帝,皇帝便往延禧宫来,略略问过永璜功课,便留在如懿阁中同用膳。
如懿替皇帝夹筷子菜道:“皇上可知道皇后娘娘要为莲心赐婚对食之事?”
皇帝含笑道:“你怎问起这个?”
如懿蹙蹙眉:“臣妾只是觉得,好好女儿家嫁太监,实在可惜。”
皇帝道:“皇后这样说,宫中太监宫女多,又不能都放出去,痴男怨女多,还不如凑合赐对食,也好彼此安慰。皇后是好意,朕便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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