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火势消减,她靠在墙边,看着明黄色九龙仪仗渐渐逼近,颗心忍不住突突跳起来,几乎要蹦出自己腔子。泪水迷蒙双眼,她是认得,那再熟悉不过九龙明黄仪仗,是他,是他来。
不只是皇帝,还有皇后,他们远远站着,看着火苗被水龙压得分分低下去,方才松口气,却是皇帝身边李玉也发觉她,轻声道:“皇上,那墙根底下靠着,好像是”
他本觉地没有再说下去,却足以让皇帝注目。皇帝沉吟片刻,还是向她走来。那刻,如懿说不上是喜是悲,仿佛所有爱恨与积怨都淡去,他依旧是当年翩翩少年,策马兰台,向她缓缓走来。
泪水模糊双眼刻,她拥着惢心,紧紧卷缩起
有些不甘心,不由得唤道:“小主!惢心!小主!”
有微弱呻·吟从附近传来,凌云彻听得声音熟悉,不觉直闯过去,那间是素日吉太嫔所住殿阁,自她死后,便已荒废。眼下看来,却是那里火势最小。凌云彻抱着最后丝希望直冲进去,只见殿门后角落里,两个浑身湿透人瑟瑟缩缩躲在那儿,已经被烟呛得快要昏迷过去。
凌云彻看得是她二人,心头大喜,正见赵九霄寻进来,忙招手唤他过来,人个背出去,才背到冷宫门边,只见前头灯火通明,两队侍卫驾着水龙匆匆过来,对着冷宫火便架起水龙直喷上去,凌云彻累得精疲力竭,却忍不住微笑出来,大大地松口气。
如懿闻干净清醒空气,脑中稍稍醒转,触目便见云彻焦灼脸,她心头微微松,仿佛整个人都落在实处,情不自禁道:“如懿谢过。”
凌云彻拿着手帕绞替她擦着被烟熏黑脸,低低道:“还以为你名字就是小主,原来你叫如意,是万事如意?”
如懿吃力地摇摇头:“嘉言懿行,是美好意思。”
凌云彻嗤笑道:“能把你们全须全尾地救出来,就已经很美好。”
如懿看着昏沉沉惢心,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惑泣道:“多谢你,肯来救们。”她看着喷起水龙,犹疑道:“只是这火起太奇怪,你贸然过来救们,会不会连累你?”
凌云彻看着远处忙碌侍卫们个个将冷宫女人搬出来,眉宇间微微松弛:“也很捏把汗,不知道该不该救你,但看到皇家水龙过来,就知道没有救错你们。”他看看周围,低声道:“和九霄去帮忙,你们好好歇着。”
如懿点点头,看着他离去,仰面深深呼吸片刻。这是她三年来第次走出冷宫,哪怕她知道片刻后自己还是要回到那困地里去,可是多难得,外面星光看着和里头也是不样,她深深地吸口气,紧紧地握住自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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