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被骂得双膝发软,瘫软在地上,心中却漫过层又层惊喜,原来,不是为那件事。幸好,不是为那件事。
皇帝由着李玉替他穿上海蓝色金字团福便服,扣好玉色盘扣,厌弃地看阿箬眼:“出去吧!”
李玉只是含抹恭顺笑意,目送着阿箬扶着宫女新燕跌跌撞撞地出去,不由得钦佩地望皇帝眼。伺候皇上这些年,他不是
睡着呢,你就敢这样闯进来。”
李玉忙道:“回慎贵人话,延禧宫出点事儿,让奴才赶紧来回报。”
阿箬原就忌讳海兰与旧主如懿要好,此刻听,便撇嘴冷笑道:“能有什不得大事,若身上不好,请太医就是,皇上又不是包治百病神医。可实话告诉你,这两夜皇上睡得不是很安稳,好容易午后喝安神汤睡着,现在你又来惊扰,看你却有几个胆子!”
李玉听着帐内人呼吸均匀,显然睡得安稳,忙磕个头,神色怯怯而谦卑,口中声音却更大几分:“慎贵人恕罪,慎贵人恕罪。不是奴才胆子小,实在是事出有因,冷宫里来报,乌拉那拉氏中毒垂危,延禧宫也说海贵人香料中又被加水银和朱砂,伤及玉体。宫中屡屡出事,奴才实在不敢不来回报啊。”
阿箬招招手里绢子,盈然轻笑声:“你也太不会分是非轻重。冷宫里乌拉那拉氏,死也就死,值什呢,只怕说还脏皇上耳朵呢。到于海贵人,传太医就是。这天下能有什比皇上更尊贵,你也犯得上为这点小事来惊扰皇上!”
李玉沉默着擦额头汗,把头垂得更低,却并无退却意思。片刻,明黄色五龙穿云绣帐被撩起角,皇帝声音无比清明地传来:“李玉,伺候朕起身。”
李玉唇边扬起抹淡而稳妥笑意,嘴里答应声,手脚无比利索地动作起来。慎贵人神色微微变,忙堆满脸笑意要去帮手,皇帝手不动声色地挡,慢慢道:“你跪安吧。这些日子都不必到朕跟前。”
阿箬慌忙跪下,眼神慌乱:“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妾不知做错何事,还请皇上明言。”
皇帝嘴角蕴着抹冷冽笑意,眼中寒凉如冰渊:“许多事,你开始便错,难道是从今日才开始错?”
阿箬只觉得背上阵阵发毛,仿佛是衣衫上精心刺绣香色缎密强嫣红月季针脚针针戳在背脊上,带着丝丝糙与针尖锐,逼向她软和肉身。不,不,这多年,皇帝如何还会知道。果然,皇帝带着不豫语气道:“冷宫事好歹也是条人命,何况海贵人怀着是朕皇嗣龙裔,你竟也对人命皇嗣这般不放在心上?朕原以为你率真活泼,心思灵敏,却不想你心底下还藏这许多冷漠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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