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忙欠身道:“昨夜本该去延禧宫守着愉嫔生产,可恨奴才们惫懒,见臣妾睡着,也不来叫醒臣妾。臣妾早起来听闻愉嫔母子平安,当真欢喜,想着皇上肯定也高兴得夜未睡好,所以特意让小厨房早早炖上锅紫参乳鸽汤,给皇上补气提神。”
朕亲自操持,好容易才得。本来就要给你,结果碰上海兰生永琪,便耽搁。等下闲些朕便叫人送来给你。”
如懿心悬在未醒海兰身上,惊悸难定,时哪里顾得上皇帝要赐些什,便笑笑也过:“皇后娘娘主持六宫,素来以节俭为上。皇上为此物煞费心血,臣妾领恩,只不敢太过靡费。”
皇帝眉目温然:“有皇后在,你们能靡费什。也唯有嘉嫔爱俏,打扮得格外精细艳丽些。且嘉嫔是朕登基后第个生下皇子,又是朝鲜宗女,身份格外不同。所以朕想着,这次给六宫嫔妃赏赐份例,嘉嫔得添倍才好。”
这样絮絮半日,皇帝也有些倦,便回宫中歇息。夜寒漏静,永琪在乳母哺喂后亦沉沉睡去,空气中浓郁血腥气渐渐变得淡薄,反添几分新生儿乳香。如懿守在海兰身侧,拿着蘸生姜水热帕子细细替她擦拭着面孔和手臂。海兰过度疲累后昏睡容颜极度憔悴,泛着不健康灰青色。她难过得如同吞把酸梅子。这次艰难生育,几乎要走海兰命,仅仅是把几个太医赶出宫,又如何抵得过?如懿想想,还是唤来三宝:“这几日仔细留意着,看看今晚替愉嫔接生几位太医,私下和什人接触。”
三宝知道轻重,立刻答应着去。叶心上来点安息香,劝道:“娴妃娘娘,小主伤接生嬷嬷已经缝好,小主也睡,您要不要也回宫歇歇?”
如何能歇呢?在冷宫漫长难度岁月里,都是海兰醒着神守候着她;如今,也该她守着护着海兰。如懿沉吟片刻,还是微笑:“叶心,忙宿,你也累。本宫让恍娜グ玖酥雇吹奶酪扔滏尚蚜嘶岣取!
叶心答应着下去。如懿望着东方渐渐明亮天色,心中沉郁却又重几分。
皇帝下早朝之后便回到养心殿,他新得皇子高兴,昨夜又替海兰担心,难免有些倦意。他正欲补眠,才进暖阁,却见皇后守着碗热气腾腾紫参乳鸽汤,笑吟吟地迎候上来。皇帝见她如此体贴,也是高兴,便由着李玉伺候他除冠帽,问道:“皇后这早过来?”
皇后穿身暗红绣百子嬉戏图案刻丝缎袍,配着色镶嵌暗红圆珠玛瑙碎玉金累丝钿子,斜斜坠下道粉白荧光双喜珊瑚珍珠流苏,越发显得喜气盈盈。她端正地福福,满面含笑道:“恭喜皇上新得皇子。”
皇帝闻言欢喜:“皇后也得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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