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长叹声,幽然凄恻:“不是本宫怕事避嫌。那时永琏本就病着,且怡嫔之前已然有玫嫔子嗣有异之事,怡嫔又是本宫房里出来,若安胎无恙,那是本宫本分所在,若有丝毫闪失,本宫便是自陷泥淖之中。与其如此,不如推给娴妃,动不如静罢。”
玉妍以温顺驯服之姿徐徐欠身:“
恭毕敬磕个头,跟着素心下去。
玉妍见状,不免有些恼:“皇后娘娘何必对这个贱婢这好,臣妾也不愿她在跟前,看就生气……”皇后转脸含笑看着她不语,玉妍恍然省悟,“樱儿樱儿,原来如此……”她脸喜色,“还是娘娘睿智,有这个人在,娴妃又是个心高气傲,不膈应死她!”
皇后微微含笑:“所以,本宫把樱儿赐给你,你可高兴?”
玉妍欢快地施礼,恍如只几欲扑向花丛蝶,眨眨眼,那笑容几乎要滴出水来:“臣妾谢皇后娘娘恩典,必不辜负娘娘盛情。”
皇后意态舒然,含笑道:“慧贵妃轻浮急躁,胆子又小,更是个没福气没孩子。你福气却比她好得多。本宫喜欢你,喜欢永珹,你也要好好惜福才是。”
玉妍会心地点点头,谦恭无比:“臣妾出身异族,能有今日,多赖娘娘关照。臣妾愿为娘娘尽心竭力,效犬马之劳。”
皇后含笑示意玉妍往身边黄花梨琢青鸾座椅上坐,切切道:“这些年你为本宫做,本宫心里都有数。当日娴妃进冷宫,本宫原想着她这生没指望,便留她条性命,就当修修慈悲。若不是你侍寝时发觉皇上身边放着那块青樱红荔手帕,连本宫也以为皇上已经不理会她。”
玉妍哪里沉得住气,气咻咻道:“皇后娘娘心善,潜邸时娴妃深得恩宠,宫里若论出身,也就她和娘娘是大族。她姑母又是先帝皇后,咱们不能不格外忌惮些。饶是这样,娴妃进冷宫,皇后娘娘也不过在饮食上让她吃些苦头,终究没有怎样为难她。要不是因为娴妃在冷宫里还不安分,诅咒二阿哥,咱们也没必要让慧贵妃支使双喜去摆弄那些蛇儿。”
皇后居上座,身子倚在重重石青黄缎锦茵垫中,背脊挺直,头颈微微后仰,似乎凝神许久:“双喜是慧贵妃奴才,慧贵妃居然不知他这点本事,还不如你眼明心细,好好用他这点长处。只是本宫直也不知道,怡嫔有孕时险些被蛇惊动胎气,那蛇是从何而来?”
玉妍目睫中有瞬灼灼光,唇边愤愤之色却越发深沉:“那可真是怡嫔可怜,臣妾听说此事后就说,定是娴妃安排,否则怎会那凑巧是她救怡嫔,得皇上喜欢。也幸好那日有皇后娘娘在,索性把怡嫔推去娴妃宫里安胎。凭她再如何,总跟咱们无关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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