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嫔笑得极爽朗:“就是报还报啊!为娘做什孽,便都报应到孩子身上!二阿哥和七阿哥都是健健康康好孩子,怎会个个都早夭!追根宄底事咱们都不知道,许多事咱们也都只是看见果,没看见因而已。”
绿筠吓得脸色微微发白,忙下意识地站起身来道:“玫嫔,你还年轻,可别这样口无遮拦,若是皇后娘娘听到……”
蕊姬撇撇涂得朱红唇,垂首拨弄着自己养得水葱似三寸指甲:“哪里这就听见?难道皇后不挂念她死儿子,没事儿将耳报神竖在咱们这里做什?”
海兰听她这般说话,忙打圆场笑道:“玫嫔是爽利人,有什说什罢。”说罢又去按着绿筠,“贵妃姐姐也忒小心。对,正有事要问姐姐呢,上次姐姐说起哪位太医调理妇科
音,细细听去,分明是蕊姬、海兰和绿筠。
皇后虽然不比晞月与如懿饱读诗书,可听着这健康而充满欢悦笑声,不知怎想起从前自己偶然看过首诗:“玉楼天半起笙歌,风送宫嫔笑语和。月殿影开闻夜漏,水晶帘卷近秋河。”
旁人风送笑语,自己却是病烦挣扎,孤凉身。皇后心底愈加煎熬,正想要出声呵斥,只听见蕊姬声音格外爽亮,躲也躲不过去似直直逼来:“东巡前钦天监曾禀报说‘客星见离富,占属中富眚’,以为是预示皇后娘娘将巡前钦天监曾禀报说‘客星见离宫,占属中宫眚’,以为是预示皇后娘娘将有祸殃临头。如今看来,皇后娘娘病重,原来就是应这句天象。”
海兰声音低低切切:“皇后病应着天象便罢,可怎听说是应兆七阿哥死呢。也真是可怜,这小小个孩子,发痘疫说去就去。”
绿筠连连念佛道:“阿弥陀佛,还好场痘疫,只是殁个七阿哥,别阿哥、公主都安然无恙,也算是神佛庇佑。”
蕊姬看着绿筠,似是关切,亦是怜其不争:“纯贵妃便是太好性儿。前几日过来与姐姐说话,却看外头送来贡缎独姐姐这儿短两匹,姐姐却不争也不问,由着她们好欺负。后来还是嘉妃看不过,着人拿自己补来。”
海兰奇道:“竟有这般事?姐姐孩子多,本该多体恤些,谁知还总短缺。皆是姐姐性子太懦缘故。”
绿筠有些不好意思:“旁人便罢,愉妃妹妹还不知道?但凡阿哥安保无虞,旁事也懒得理会。再者……”她微微沉吟,“皇后也是可怜,痛失爱子,病中嫁出独女,哪里还顾得到咱们这些小事。罢罢。”
蕊姬笑语带着神秘意味,道:“可怜?有什可怜?两位姐姐没听说过种说法?”
绿筠好奇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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