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疑惑道:“可娴贵妃额娘嘱咐,是定要很伤心地哭,否则皇阿玛会生气。”
海兰弯下腰,神神秘秘道:“平时是这样,可到后天,娴贵妃娘娘也会这样嘱咐你。那天所有阿哥公主都会去哭丧,谁都会哭得很伤心。只有你个人镇定自若,点也不哭,你皇阿玛便会对你另眼相看。因为你是在所有痛哭流涕沉浸于悲哀人中,唯保有清醒与理智个。”
永琪眼神有些迷茫:“额娘,为什?”
海兰郑重道:“因为对于你皇阿玛而言,不仅失去你皇额娘,也失去你七弟这个嫡子。所以对他而言,得到几个孝子不是最要紧,最要紧是得到个不为悲喜所左右未来太子,你懂?”
海兰转过头,见到永璋便立在不远处,似乎在侧耳倾听她与永琪对话。海兰立刻有几分慌张不安,紧紧牵过永琪
,又实在不能说破,勉强含笑道:“无论是坐胎药也好,还是什,是药三分毒,不吃也罢。当年慧贤皇贵妃求子心切,也是常常吃坐胎药,却没什效力。可见什都是假,唯有恩宠才是真。”
意欢唇角藴点甜蜜笑色:“其实也知道药石未必有效,但……”她向来冷冽脸庞上全是甜而柔红晕,恍若冰雪初融,芙蓉春晓,“但皇上对好,心疼,都是知道。”她说罢更是含羞,忙扶着荷惜手走。
如懿怔在当地,不知自己脸上表情是喜是悲。她是知道,唯有她知道,皇帝知道,齐鲁知道。可谁都不会说,不会告诉她。这样心疼,这样好,背后是怎样不堪入目?她唯有闭上眼睛,不可说,不能看,不去想,只当自己是混沌泥潭里块污浊,同流合污下去。唯有这样,才是保全意欢含糊而温柔点绮梦。
海兰看她怔在那儿,便牵永琪过来道:“姐姐,你瞧着舒嫔做什?”
如懿醒过神来,忙笑道:“没什,原是有些乏。”她看海兰牵永琪过来,便问:“怎?要带永琪出去?”
海兰满脸不放心:“方才听永琪有两声咳嗽,带他去太医院瞧瞧,看要不要喝点枇杷露。”
如懿疼爱地抚抚永琪脸,道:“那就快去快回,路上别着风。”
海兰出长春宫,便牵着永琪往西长街上走,因居丧不便,只个亲近乳母和叶心跟着。才走到储秀宫后头拐角处,却见永璋也匆匆往太医院方向走过来,她索性立住脚,扬声道:“永琪,现在额娘嘱咐你话,你可要好好听着。”
永琪似懂非懂地睁大眼睛,道:“是。”
海兰朗声道:“永琪,后天你皇额娘梓宫要奉移景山观德殿暂安,那天是大礼,你可万万记得,定不能哭,不能伤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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