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听她语气不善,便道:“藏香倒是真,昨日波桑大师刚送臣妾把,臣妾闻着气味不错,想留给太后些。”她想着玉妍笑,“嘉贵妃刚出月子,消息便这般灵通。倒像是跟着身
虽然已是八月十,天气渐渐地凉下来,但午后总是格外闷热些,如懿坐在轿辇上路过来,也不免香汗细细,生层黏腻。待走到殿中,便觉清凉不少。
玉妍出身李朝,她启祥宫也装饰得格外新奇,多以纯白为底,描金绘彩,屏风上所绣也是李朝带山川景色,秀美壮丽。因是在自己宫中,玉妍也是偏于李朝打扮,李朝女子崇尚白色,所以她穿着浅浅乳白色绣石榴孔雀平金团寿夏衣,耳上坠着华丽及肩翠玉琉璃金累丝流苏耳饰,头发梳成低低平髻,以榴红丝带束起,再用拇指粗赤金双头并蒂丹珠修翅长钗簪住,顺滑垂落于脑后,两边鬓发上配着金累丝团福镶红绿宝石和田白玉片,微侧首,上头镂花串珠金丝便盈盈颤动,浮漾珠芒璀璨。
相形之下,如懿不过是袭水天色海蓝宝蹙银线繁绣长衣,下着水月色云天水意留仙群。云鬓上不过是些寻常细碎珠花,只在侧首簪双赤金丝并蒂海棠花步摇,实在是比不上玉妍细心雕琢,仪态万千。
因着畏热,皇帝不过穿着家常云蓝色银线团福如意纱袍,斜靠在暖阁榻上。底下紫檀小几上搁着碗喝半参鸡汤并把伽倻琴。想来如懿来钱,皇帝便是听着玉妍弹唱伽倻琴,品着参鸡汤,惬意自在度过午后炎炎。
如懿福身向皇帝问安,玉妍亦起身向她肃肃。如懿便客客气气道:“嘉贵妃昨日才出月子,还是不要劳动好。”
皇帝嘱咐如懿坐下,脸上犹自挂着淡淡笑容:“皇贵妃,听说你最近常去雨花阁祈福?”
如懿欠身倒:“是。安吉波桑大师难得入宫回,臣妾想要诚心祝祷,祈求康宁。”
玉妍伴在皇帝身边,手里轻摇着叶半透明玉兰团扇,闲闲道:“臣妾希望九阿哥平安长大,所以每日晨起都会去雨花阁将前日所抄写经文请大师诵读,但皇上知道臣妾信奉檀君教,所以未曾亲自入内。说来皇贵妃比臣妾心意更加诚挚,所以晨昏必去,十分虔诚呢。”她莞尔笑,瞟如懿眼,“其实呢,也不是臣妾对九阿哥用心不够。只是臣妾身为嫔妃,想着入夜后不变,大师虽然出家修行,但终究是男子啊。”
皇帝口吻淡淡,听不出赞许还是否定:“大师到底是大师,你也别多心。”
玉妍眼眸轻扬,娇声笑道:“臣妾哪里敢多心,不过是随口说罢。说来也到底是皇贵妃合波桑大师眼缘,藏香也好,手串也好,什都是给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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