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摆摆手,强自撑住身子,按住胸口缓气息道:“本宫知道。”
凌云彻见如懿这般神色,且殿内争执大声时也不免有两三句落入二中,便知是出大事。他本事介侍卫,许多事做不得主,可此刻见如懿如风中坠叶,飘零不定,不知怎便生出股勇气,定定道:“无论何事,皇贵妃且先宽心。微臣若能略尽绵力,定不辞辛苦。”他神色坚毅若山巅磐石,“皇贵妃安心便是。”
如懿本是失望,又受委屈忧惧,听得凌云彻这样言语,虽知他人微言轻,但此时此刻自己这般狼狈,却能听到如此慰心之语,满腔抑郁也稍稍弥散,却也无言相对,只是深深望他眼,从他沉静眼底攫取点安定力量。只是,她仍忍不住凄然想
。若有无知人喊起来,也是有。自从孝贤皇后仙逝,皇上少来六宫走动,皇贵妃便这般热情如火,耐不住寂寞!”
皇帝盯着那张信笺,严重直喷出火来:“朕什都不信,只信铁证如山。”
玉妍道:“皇上,既然信笺上涉及皇贵妃贴身侍婢惢心,不如先把惢心带去慎刑司审问,以求明白。”
如懿脸色大变,急道:“慎刑司素以刑罚著称,怎能带惢心去那样地方?”
玉妍笑波流转,望如懿眼:“快到皇上万寿节,原以为皇贵妃出入雨花阁是为皇上万寿节祝祷,却不晓得祷出这桩奇闻来。皇上这个万寿节收皇贵妃这份贺礼,真是堵心啊!”
皇帝冷半晌,目光中并无半丝温情,缓缓吐出字:“查!”
如懿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启祥宫。外头暑气茫茫,流泻在紫禁城碧瓦金顶之上,蒸腾起灼热气息,那暑期仿佛张黏腻透明蛛网,死死覆在自己身上,细密密难以动弹。她本在殿内待许久,只觉得双膝酸软,手足发凉,满心满肺都是厌恶烦恼之意,想到惢心,更是难过忧惧,时发作出来。她兀自难受,陡然被热气扑,只觉得胸口烦恶不已,立时便要呕吐出来。
凌云彻本守在廊下,见如懿如此不适,脸色煞白,人也摇摇欲坠,哪里还顾得上规矩,立时上前扶住她手臂,急切道:“皇贵妃怎?”
如懿只觉得浑身发软,金灿灿日光照得眼前片晕眩,唯有手臂处,被股温热力量牢牢支撑住。她勉强镇定心神,感激地看他眼,本能想要抽出被他扶住手臂,口中只道:“多谢。”
李玉跟着出来,看这情形,吓得腿也软,又不敢声张,赶紧上前替过凌云彻扶住如懿,慌不迭道:“皇贵妃娘娘,您万安。”他低声关切道,“事情才出,怎样还不知道呢。娘娘仔细自己身子要紧。”他悄悄瞥身后眼,“否则,有些人可更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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