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婵满脸谨慎道:“小主千叮咛万嘱咐事,奴婢和姑母怎敢随意,都是找京城里名医看。姑母不放心,还看三四家呢。您瞧,看过大夫都在上头写名字,是有据可查。小主,咱们是真吃亏!”
嬿婉摊开掌心,只见如玉洁白手心上已被养得寸把长指甲掐出三四个血印子,嬿婉浑然不觉得疼,沉痛道:“是吃大亏!偏偏这亏还是自己找来!”她沉沉落下泪来,又狠狠抹去,“把避孕药当坐胎药吃这些年,难怪没有孩子!”
春婵见她气痛得有些痴,忙劝解道:“小主,咱们立刻停这药就没事。方子上说得明明白白,这药是每次侍寝后吃才见效,舒妃小主停几次就怀上,咱们也
要赏些什安慰她,到底也是富察氏出来人。”
太后漫不经心地给手边鸟儿添点儿水,,听着它们叫得嘀呖婉转,惊破晨梦依稀:“晋嫔病来得蹊跷,这里怕是有咱们不知道缘故1,还是别多理会,你就去看眼,送点哀家上回吃絮阿胶核桃膏去就是。”她想想,“舒妃有孕,,玫嫔宠遇般,身子也不大好,哀家手头也没什新人备着。”
福珈想半日,为难地道:“庆贵人年轻,容颜也好,可以稍稍调·教。”
太后点头道:“也罢。总不能皇帝身边没个得宠是咱们人,你便去安排吧。”
这边厢意欢初初有孕,宫中往来探视不断,极是热闹,连玉妍也生妒意,不免嘀咕道:“不就是怀个孩子,好像谁没怀过似,眼皮子这样浅!”然而,她这样话只敢在背后说说,自上次被当众穿耳之后,她也安分些许,又见皇帝不偏帮着自己,只好愈加收敛。
而嬿婉这边厢,春婵手脚很快,将药托相熟采办小太监送出去给姑母,只说按药拟个方子,让瞧瞧是怎用。她姑母受重托,倒也很快带回消息。
嬿婉望着方子上白纸黑字,眼睛里几乎要滴出血来。她震惊不已,紧紧攥着手道:“不会!怎会?怎会!”
春婵吓跳,忙凑到嬿婉跟前拿起那张方子看,上面却是落笔郑重几行字:“避孕去胎,此方极佳,事后服用,可保时之效。”
阳光从明纸长窗照进,映得嬿婉面孔如昨夜初下雪珠般苍白寒冷。嬿婉手在剧烈地发抖,连着满头银翠珠花亦沥沥作响。春婵知道她是惊怒到极点,忙递盏热茶捧到她手里头道:“不管看到什听到什,小主千万别这个样子。”
嬿婉手哪里捧得住那白粉地油红开光菊石茶盏,眼看着茶水险些泼出来,她放下茶盏颤声道:“你姑母都找些什大夫瞧?别是什大夫随便看看就拿到本宫面前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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